太守府内,各种瓷器碎片随处可见,古籍书画付之炬,地契银两不翼而飞。每间屋子房门都敞开着,里面是堆叠在起尸体,大部分是下人,全都是刀毙命,血液已经凝固多时。
正厅内,所有人眼就能看到地方,是几位太守府女眷被吊起来尸身。趁着无人注意,有受过太守家恩惠前来帮忙百姓双手颤颤巍巍地给饱受折辱太守夫人阖上眼。不远处,有人咬着牙把往日顽皮小少爷头颅和身体拼到起,两具尸身并排着被盖上沾着血和灰尘白布。
太守府满门无幸免,尽数沦为刀下亡魂。
“二愿扬州百姓免灾避难。”
扬州城此时已经是人间炼狱。
……
因为沈惟舟赶过来时候没有半分遮掩,所以那群人也察觉到什,总之等沈惟舟来到杜太守面前时,这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遍地尸体残肢。
顾不上别,沈惟舟俯身察看杜太守情况,双浑浊眸子与他对上,暮色沉沉中带着浓浓死气。
沈惟舟声音有些涩然。
“您还有什心愿吗?”
动手把他打入深渊。
本来在折辱下保住性命也算件好事,但也许是玩够,也许是察觉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沈惟舟苍白手紧紧攥住马绳,眼睁睁地看见那队人马互相对视几眼,其中人对着还在咬牙往前匍匐杜太守举起刀。
时间在这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刀尖折射出夕阳最后血光,晃得人眼睛生疼,但沈惟舟却始终不曾眨下眼。
快,再快点。
始终没停下沈惟舟早已经甩身后神策军老远,青年昳丽眉眼间充斥着冷冽杀气,衣袖在风中翻飞,三千青丝与束发带在疾风中张扬,愈发抿直唇瓣看不见半点血色。
杜允正直不愿意加入幕后之人派系,那对于他们来说,就不算是自己人。既然不算自己人,又占着扬州这大块地不放,自己得不到,不如毁它。
守城军久未见血,又哪里是这群死士对手,更何况这群死士还是借着秦随名义,堂而皇之地从扬州城内部开
没救。
刀入心脉,药石无医。
杜允正像是在反应面前之人在说什,他没有问沈惟舟是什人从哪里来,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事实上他也看不清沈惟舟样子,只知道自己面前有个人在问他而已。
“心愿……”意识已经弥留杜太守双目无神地看向远方,黑暗中熊熊燃烧火光格外显眼,口中喃喃道,“心愿……”
“愿妻儿平安顺遂。”
那刀并不快,并且在沈惟舟看来全是破绽,轻轻松松就能挡下那刀,救杜允正命。
然后就在沈惟舟以为自己能阻止住那把刀时候,“噗嗤”声。
利器入肉声响传来,滚烫血四溅,分明没有沾染沈惟舟半分,却似隔空黏在青年冰冷纤长指尖,也让沈惟舟切动作成功顿住。
疾风呼啸,天地寂静。
夕阳彻底被吞入如墨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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