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原本以为这病容是沈惟舟装出来。
甚至就在刚刚,他看出沈惟舟不对劲,却还是在怀着试探他想法,任由他自己站在那儿被群蝼蚁羞辱,忍受着遍又遍从身到心折磨。
秦随觉得自己突然
他现在说不出话。
感受着秦随掌心温度,沈惟舟下意识地别过头,有些颤抖手也搭上秦随手腕,想让他别碰他。
秦随轻而易举地反握住沈惟舟有些纤细手腕,微微皱皱眉:“朕……记得你之前还没有这瘦,是最近舟车劳顿所致吗?”
话音未落,沈惟舟突然掐住自己手心,控制不住地朝秦随倒过去。
秦随下意识地接住他,然后就看到满脸病容青年吐出大口血,让本就殷红唇瓣愈发艷丽,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垂垂欲死虚弱。
他无声地说道。
秦随很快就转过头,但童初尧却是不敢再看沈惟舟。
他低下头,有些劫后余生地大口喘着气,脑海里全是秦随那带着杀意眼神。
不知道为什,童初尧总感觉秦随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是真想杀他。
手,该说不说不愧是从小跟陛下起长大,性子都差不多,都是有仇当场报,根本不考虑后果。要是万劫谷少谷主在这儿出事,万劫谷因此站到燕国或晋国方,怕是陛下也得好些头疼阵子。
还有那个盛空阳,倒是看不出来他竟然如此关键,虽说武功平平但是会手出神入化医术,而且那风九御和云子衍都对其爱护有加,关系似是不同寻常。
……
童初尧杂七杂八地想很多,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到沈惟舟身上。
他眼神有些复杂,细细打量着坐在那儿沈惟舟。
半响,沈惟舟长睫微颤,轻轻睁开那双没有焦距漂亮眸子,又倦怠地阖上。
“别动。”
他唇瓣微张,勉勉强强说两个低不可闻字,就又痛苦地蹙起眉。
秦随沉默着,喉结微动,眸中冷意越来越明显。
他轻轻掰开沈惟舟攥起手,白皙掌心里是片斑驳,甚至有些浅点血痕已经结痂,更多伤口还在流血。
“……”
秦随现在确实很想杀人。
燕无双在旁边担忧地看过来,秦随用自己挡住沈惟舟,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捧住面前青年脸,语气沉沉。
“你眼睛怎。”
沈惟舟没有说话。
青年袭月白衣衫本来是极素,他皮肤也是种干净清透瓷白色,乌发柔软地覆在耳后,整个人有些冷清,但偏偏唇瓣殷红得惊人,眼尾也有些泛红得厉害。
他直低着头,看不清全貌,只能看到他瘦削身子骨,还有宽大衣袖下露出截细白手腕,像是玉石般泛着光,清晰可见上面青黛色脉络。
不知道为什,童初尧总觉得他现在好像在哭样子。
但就在他要细细查看时候,青年身边那个武功高强侍卫似有所觉地偏头,冰冷而狭长凤眸撞上童初尧视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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