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急急忙忙地催促:“那还愣着干什,赶紧带走,小姐要见他。”
那牢头有些犹豫:“可是这……”
这不合规矩啊。
春雨见状狠狠地白牢头眼,不太情愿地又掏出个小布袋,塞进牢头手里。
“耽误小姐事,看有谁能保你,还不快带走!”
沈惟舟骑那匹骏马已经当场被官兵斩杀,秦随骑马则是连带着他剑起被人收走,也不知道现在在什地方。
当务之急还是先从此地出去,打探下此地情报,然后再做决定。
秦随是这想,也刚想这对沈惟舟说。
但是没来得及。
就在秦随要开口前刻,牢门外不远处传来动静,个穿着端丽婢女在官兵带领下到此处,然后眼就看到秦随。
墙之隔地方。
同样差劲脏乱环境,秦随以帝王之尊屈居此处,颀长身形显得此地都逼仄不少。
男人身上棉氅被他自己取下,墨发如瀑垂在身后,清绝隽永眉眼带着冷峻之色,修长冷白脖颈如玉,狭长凤眸微微眯起。
像是柄未出鞘刀,从容贵气,锋芒暗隐。
他漫不经心地扯开自己衣衫,露出已经红大片雪白里衣,再翻开里衣,发现包住伤口布料也都早已经被鲜血渗透。
—
因为想看看这群官兵到底隶属何方,所以秦随和沈惟舟倒是没有反抗,默契地跟着这队官兵入城。
……然后就被关在大牢里。
可能是因为牢房众多,所以秦随与沈惟舟被分开关在两处,互相看不到对方,只能隔墙听到对方说话声音。
这牢房环境实在算不得好。
“是是是,带走带走。”
掂量下手中布袋分量,牢头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地找人把
秦随牢房在沈惟舟前面,若是有人进来要看到话,就是先看到秦随。
这个婢女就是如此。
她顿时就直接被秦随吸引住目光,眼中露出毫不掩饰惊艳与倾慕,半点再往沈惟舟那里看眼意思也无。
“这就是你们今日抓到打碎家小姐紫玉佛人?”
“回春雨姑娘话,正是此人。”
伤口又裂开。
拿出个小瓶子,简单地给自己上药,秦随又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整理好衣衫。
抬步来到牢门前,秦随抚过门上那把大锁,低低嗤笑声。
观赏意义大于实际作用拘人手段。
困不住他。
不过是会儿工夫,沈惟舟已经看见三只油光水滑大老鼠在牢房角落洞口进进出出,剩下就是沾满污渍被褥,稻草,还有墙边已经馊掉饭菜和干涸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味道,沈惟舟安静地站在牢门前,目光时不时投向隔壁墙。
秦随还是没有动静。
“……”
昏暗光线透过牢门倾泻在沈惟舟身上,他微微垂首,欺霜赛雪肌骨在此刻显得那单薄,卷而翘长睫在眼睑处投下小块阴影,看上去惑人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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