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他现在情况,能呆在观星楼二楼就算是个小厮他都得罪不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本来是没什问题,但偏偏有个江慕白,不是管自己低不低头,而是强行按着沈惟舟低头。
沈惟舟不愿意。
现在二楼个雅间里,大抵有七八人坐在起,多数是二十来岁青年人,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人。
比如说现在。
江慕白实际上就是起到个带路作用,现在他该干已经干完,再剩下,就是沈惟舟事。
就像江慕白埋怨沈惟舟穿着寒酸给他丢面子样,沈惟舟其实也觉得跟江慕白走在起,实在是有些……降智。
于是不顾江慕白茫然震惊眼神,沈惟舟直接越过江慕白,径自朝大堂边个看上去像是管事人走去。
楼上那人没再出言阻止沈惟舟,像是也好奇沈惟舟到底想干什。
“那个人……对,就是你。”
“你躲什躲?”
“这个人,是你带进来?”
江慕白闻言连连摆手,但此时显然没有人会相信他,毕竟他可是开始就说沈惟舟是跟他起来。
于是江慕白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嗫嚅道:“是,是带来。”
那七八人穿着打扮已经是锦衣华服,绫罗绸缎,被围着那人更甚,身装束简直要把富贵两个字溢出来,完全不像是偏远小地方人。
他身上长袍是天蚕织就妆花蜀锦,玉钩腰带上挂着上好玛瑙珠,手上折扇是名家万金难求真迹,脚底踩着纯黑缎面祥云靴,此刻正拈起片切好水果往嘴里送,真真切切京城贵公子模样。
“钱少爷,就这看着这小子进来,这可不是你作风。”
茶楼分两层,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
大堂里坐着人大多都是约三五朋友谈天说地,不太在意环境雅致安静与否,甚至在厅里人多还显得自在些,多是些尚在书院学堂文人墨客,江慕白之前就是跟朋友在大堂里呆着。
雅间则是为喜欢安静环境或者要谈些私密事情顾客准备,但由于雅间价钱比大堂喝茶高不止倍,不少人实在是负担不起,都只是偶尔才上雅间次。现如今雅间常客不是富商官僚就是各家少爷小姐,能上这观星楼雅间已经成为身份和实力象征,代表着非富即贵,有钱有势。
所以江慕白才显得那惊慌。
“但是钱少爷,”江慕白又急急忙忙地解释,“在下并非无礼之人,此次沈兄穿着确实欠妥……”
沈惟舟打断他:“哪里欠妥?”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受气性子,忍气吞声不是他作风,更何况这还没人认识他。
没人认识他就意味着他不用拘束自己,不用顶着盛空阳身份跟其他人虚与委蛇,也不用因为天算弃子过往就遭受其他人奇异目光。
除江慕青,现在这里人对沈惟舟来说都样,他们心情脸面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切都以他自己意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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