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骑将近两日马,几乎不能行走,踉跄向内跌两步,施淳扶着他道:“殿下怎到蒲州来?”李成器急道:“花奴,花奴在哪里?”
他如此焦灼,施淳反倒稍稍平静下来,他打量李成器眼,见他身上襕衫尽是泥点尘土,面容也十分憔悴疲惫,且身边只带个内侍,与亲王出行气派全不相符,约略猜到他行径,心中不由微微沉道:“郎君和娘子晨起出门,您先进来歇歇,让老奴给您倒盏水。”李成器被盆冷水当头泼下,愣住道:“他不在?”施淳不动声色扶着他道:“请殿下移步房内。”李成器无奈之下也只得随他进去,对那内侍吩咐:“你在此处守着。”
施淳带他来到堂上,先扣门上机括,才转身补行大礼,以手加额向李成器跪倒道:“殿下千岁!别逾岁,不知殿下玉体是否安康?”李成器急道:“花奴去哪里,你快让人寻他回来。”施淳抬头望李成器眼,道:“请殿下恕老奴多嘴,殿下此来,是出任蒲州刺史?”李成器怔道:“不是。”施淳道:“那是奉圣旨接家郎君回长安?”李成器道:“不是,是想见花奴,求你告诉,花奴在何处,只有这半日时光,耽搁不得!”施淳追问道:“如此,殿下是微服离京?”
李成器不解这素日寡言少语老仆为何今日只是聒噪不休,急道:“你莫管这些,要见花奴!”施淳问道:“见过之后呢?殿下又该如何安置家郎君?可是殿下西归长安,仍是将家郎君留在此地?”
李成器被施淳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其实并未想任何将来之事,他心中也知此番私自出京罪名太大,回去之后还不知是怎样惩处等着他。他管不得那些,他只知道再没有何种刑罚,比天各方思念更折磨他。花奴离京之时,他被软禁宫中,花奴曾用生命呵护他,在花奴最痛苦之时,自己却不在他身边,他欠他太多。虽然他无力救花奴出苦海,但至少可以听听他哭泣,可以轻轻地拍拍他,让他相信,自己这年来,无刻心中不在念着他。李成器黯然道:“现在还无法带他回去,但得让他存线指望,和太上皇定会努力为他求纸赦书。”
施淳仰脸望着这少年亲王面上疲惫与痛楚,他太熟悉这神情,这便是年来薛崇简刻意去压抑,却怎也压不住神情。他看着薛崇简长大,李成器与薛崇简段因缘,他心知肚明。他是个厮仆,不似那些读书人,会将痛楚细细咀嚼成可供后人传诵诗文,但他对那孩子心疼,无需用言语表达,他就明明白白知道,那是舍自己性命,也要护他周全决心。
施淳叩首道:“殿下,老奴求你,若是救不得家郎君,就此放过他吧!”
李成器身子剧烈抖,颤声道:“你说什?花奴怎?”
施淳道:“殿下与家郎君处长大,知他平生快意生死,最受不得便是屈辱。公主罹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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