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请自家兄弟。今年八月五日万寿,只因太上皇和宋王都卧病,且政事纷纭,未曾庆贺,这次算是大变之后皇帝家头回宴会。
那日堂中倒也甚为热闹,太上皇与皇帝坐于上位,左侧依次是李成器、李守礼、李成义、李范、李业诸兄弟,右侧挂其轻纱帐幔,皇后居首,宋王妃是产后初次进宫,特赐坐于皇后之侧,其下才是皇帝几位妃子及各家王妃。她们围在处说些抚育孩子琐事,轻声细语如风摆荷叶般轻轻浮动,又夹着各家孩子哭闹欢笑,道也甚是和睦。皇后抱着宋王之子,神情爱怜,她与皇帝结缡数载犹未生育,此时看着各家王妃都带着孩子,艳羡之中自带少许凄凉。
皇帝与李成义等人知道太上皇与李成器大病初愈,也不敢刻意劝酒,都只管望着场上轻歌曼舞,忽然乐曲转为咚咚羯鼓,个身着大红衣裙胡姬赤足下场,与突厥少年共舞胡旋,两人在大红氍毹上旋转如纠缠处火把,猎猎生光。李成器方才并未注意场下歌舞,待被那激昂乐曲砸得震,才回过神来,他抬头望,方被酒意染微红面色复又渐渐褪为苍白。
李守礼坐在他身旁,见他神色隐含悲意,知晓他心事,忽然拍手笑道:“好好,你们教坊也不长进,不是胡旋就是绿腰,也不看看今日堂上这多孩子,时都吓哭。近日坊中可有什新声?”教坊司内侍笑道:“禀殿下,近日大才子卢照邻死,他家人刊刻诗集,有首长安古意流传甚广”
李业笑道:“那瘫子倒是活久长,国初四家诗人,终于凋零干净。”李范笑道:“倒听说骆宾王还活着,宋之问贬官后到灵隐寺作诗,念到‘鹫岭郁岧峣,龙宫隐寂寥’续不上下文,被个扫地老僧念出‘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有人说那老僧就是骆宾王。”皇帝笑道:“这等以讹传讹事如何信,爹爹当日下诏搜寻忠义之士,骆宾王生为匡扶李氏奔走,若还活着,为何不出山安享太平?”李范哂笑道:“自上官婉儿李峤宋之问苏味道之后,举国竟寻不出个能诗人,折堕到逮着个扫地僧就想作骆宾王再生。都说国家不幸乃诗家之幸,臣弟当为陛下贺,如今天下承平,最后个会作诗都死。”
皇帝皱眉笑道:“你这是什歪理!天下才人辈出,哪里就只有这几个人会作诗,张说苏颋诗就都不错,依朕看来,至情入理,倒比李峤苏味道等人堆砌辞藻上官体要好许多。”李范微微笑,道:“臣弟没见识,让三哥取笑。”
李成义怕皇帝不悦,忙笑道:“说半日,还不知那长安古意是什,你们若会唱,便唱来听听。”个歌女忙上前叩首,教坊乐工拨动琵琶,她便唱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皇帝漫然听阵,笑道:“朕当什佳作,仍是不脱萧梁宫体诗柔靡窠臼,徒然辞藻华丽,却伤于浮艳。这是前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