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诧异,乐得成人之美,笑道:“你若不嫌弃,把她认个妹子,你预备份障车礼给。”李范歪着脑袋看定薛崇简笑道:“你说真?”薛崇简笑道:“在舅舅面前敢诓你?”
李范最担心事情,还是他元妃韦氏出自名门巨族,且性子娇妒,锦瑟出自掖庭,为妾为婢会受委屈,所以才等至今日,寻得个皇帝兴致好时机,向皇帝讨封号。若是锦瑟拜太平公主为义母,身份可比孺人矜贵百倍,他霍然提衣扑通跪倒在薛崇简面前,笑道:“你代姑母受拜。”锦瑟忙也跪下,哽咽叩首道:“公主与郎君大恩,奴婢粉身难保。”薛崇简笑着扶起他们道:“以后做孺人,别奴婢奴婢。”
李隆基笑道:“既然花奴认妹子,今日便是天子娶妇,公主嫁女,不该如此草率,不若你们再等几日,等姑母回来,三哥亲自为你操办场热闹。”
他话音未落,李范虽是醉中,也不由惊道:“姑母要回来?”皇帝李成器并薛崇简都禁不住抬头望着李隆基,李隆基转身对着皇帝跪起身子,正色道:“姑母离京已逾两月,臣尚且时时挂念,何况立节王骨肉之亲。陛下只此妹,臣等唯此姑,不当远置他所。臣恳请陛下,招姑母回京。”他说着叩下头去。
皇帝微微怔忡下,望着李隆基迟疑道:“三郎……”李隆基低声道:“外间多有传言,以臣之故,致使陛下兄妹远隔,臣万死不敢担此不孝之名,还望爹爹垂怜。”李成义笑道:“三郎要是早几日说就好,今日赏花,便是咱们家团圆。”
皇帝叹口气,亲自探身扶起李隆基。李隆基但觉父亲温软手与自己相握,那双手微微湿腻,手背上已浮出几条皱纹。这本是许久都不曾有过事,他心中却只觉得怜悯,并无任何感动处。皇帝微笑下,向薛崇简道:“花奴,你还该谢谢三郎。”
薛崇简虽然自上次受责以来与李隆基更加不睦,但李隆基今日率先请召回母亲,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他刚转向李隆基跪正身子,口中道:“臣谢太子殿下……”李隆基已忙扶住他,阻止他下拜道:“花奴如此,是令无立足之地。”他又笑道:“臣有个荒唐主意,外间被进士们招来平康乐妓还没有散,今日有四郎喜事,不妨就破个例,叫她们进来歌舞场。听惯教坊司中正平和调子,今日也换换耳朵,不知爹爹以为可否?”皇帝笑道:“朕原说今日是来做看客,人是他们请,们就借光凑凑也无妨。”
内侍们忙去外间传唤乐妓,便在水榭中铺陈开诸般乐器,李隆基亲点个身材硕长容貌美艳舞妓下场,李范今日心满意足,便自告奋勇要鼓瑟,于是干皇子们纷纷下场,就在水榭外花树下摆起歌舞场。李成器吹笛,李守礼击磬,李隆基打羯鼓,李成义打手鼓,锦瑟弹琵琶,李业抓筝,薛崇简换衣裳,与那女子共舞胡旋。时丝竹悠悠,鼓声咚咚,琴弦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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