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道:“并未说要将萧至忠和崔湜擢为宰相。”皇帝摇头道:“萧至忠当年为你鸣冤,早有提拔他心意。崔湜这人虽然有些好货毛病,但他文字上强过姚崇,当文学之士用还是可以。只是,你和定王……”他说到这里,似有些难以出口,又顿顿,方道:“能先到蒲州去阵?那里距离长安比洛阳近许多,快马日可至,传递消息也方便。”
太平颤声道:“原来四哥先礼后兵,还是要将驱除出京。”皇帝扶着她双肩道:“阿月,你不要误会。这不是贬斥,只是眼下贬姚崇宋暻,是对东宫极大打压,也许现在动摇东宫谣言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张说有句话是对,人有庆,兆民赖之,储君安方能天下安,也不能令三郎惊惧过甚。你去蒲州,只是避避风头,你几个年幼儿女,可以和你同行,大郎和花奴,在朝中都身居要职,他们就不必动。四哥向你保证,你不在日子里,朕凡事皆与萧至忠崔湜商议,军国大事也派人去蒲州垂询你,三月之内必然招你回来。好?”
太平偏着头只是不语,皇帝用手指蘸盆中清水,在桌上缓缓书写出“太平”二字,温言道:“阿月,你可记得爹爹当年为什给你赐下这封号?”太平冷笑道:“四哥万几烦冗,不必如此费神跟绕弯子。”皇帝淡淡笑道:“‘和安敦勉,莫不顺令。黔首脩絜,人乐同则。嘉保太平。’爹爹是希望他儿女,能给大唐子民带来太平。”太平秀眉扬道:“可曾残民以逞?”皇帝笑道:“没有,自然没有。只是阿月,现在天下需要个安稳储君,你能稍稍宽恕三郎这次?算是四哥求你。”皇帝站起身来,向太平缓缓揖。
当日皇帝下诏,贬姚崇为申州刺史,宋璟为楚州刺史,参知机务刘幽求罢为户部尚书,时中书省中亲善太子宰相几乎涤荡殆尽。而迁宋王、豳王诏书自然也作废,只是太平公主暂时安置蒲州。皇帝复下制云:“诸王、驸马自今毋得典禁兵,见任者皆改它宫。”算是对东宫稍加安抚。
姚崇宋暻同日出京,两人往东南,往正东,为避嫌,也不结伴而行,只在灞桥分手。初春时寒风割面,杨柳尚未着色,条条枯枝乱舞于濛濛寒烟之中。桥下冰雪未消,几匹马只百无聊赖在旁嚼食枯草,姚崇和宋璟在桥头略坐阵,也未见有僚友来,两人相顾笑,宋璟举起酒杯道:“罢,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饮这杯,你便可分手。”姚崇点点头道:“你莫要怨恨太子。”宋璟道:“无须多言。”
两人刚碰杯,却听阵急促马蹄声,有个尖细声音道:“二位大人,竟不等同饮!”高力士在桥头翻身下马,解下两个小包匆匆奔上前道:“二位大人,郎君今日不便送行,命为二位大人送些药材来。此去山川遥远,履霜坚冰,还请二位大人善加珍重。”姚崇道:“多谢中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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