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问,此事却不能不向兄长劝谏。安乐嫉恨姑母,与薛崇简偶尔在武三思府中相逢,也是彼此冷眼相对,薛崇简今日不去拜寿,也为不愿见她。
李成器用手指将薛崇简蹭乱头发缕顺,低声道:“王妃毕竟和德静王[2]不同,她向来疼你若亲子,今日还该去拜拜。何况你不去,让你妻子在母家如何立足?”薛崇简闷闷道:“为这事们吵早上,阿母备份厚礼,让她自己回去。表哥,你猜上次对武三思提及张柬之大人,他说什?他说,‘不知代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善者则为善人,于恶者则为恶人。’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蛮横无耻之人,而三舅舅竟然还如此信任他!”
李成器苦笑下,道:“陛下吃苦太多,身边唯有皇后相濡以沫,想多给她些补偿,也是人之常情。浮云蔽日,未必久长,等陛下圣心回转之日,自然会整顿弊政。”薛崇简满腹抑郁,趁着酒意都发泄出来,骨碌坐起来,冷笑道:“算吧,今日比起二张在时尚有不如。想起那日们在野外与张柬之大人盟誓,大家提着性命场忙活,什g,m,倒头来只成就帮腌臜小人功名富贵!们反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李成器想起张柬之等人惨死,心中酸痛,却不愿薛崇简多说,轻轻按他口道:“你躺下,去给你拿手巾擦把脸。”李成器取棵乌梅放入他口中,又起身去冷水中摆帕子,薛崇简噙着梅子,那酸味在他口中心中萦绕盘旋,他迷离着醉眼望着李成器背影,低声道:“表哥,阿兰有身孕。”
李成器手浸在冷水中,却如被烈火炙般倏然缩回去,他看着水珠轻轻从自己指尖淌下,坠入银盆中,激起个小小涟漪,像是泪珠般。他身子僵立不知多久,才勉强出声:“啊,这是好事,表哥真为你欢喜。”不知为何,那声音竟不可抑制地有些颤抖。
薛崇简无声地笑,道:“你不欢喜。”
李成器又伸手入盆中,用撩动帕子水声,掩饰自己失态。片刻后他呼吸重归平稳,走回来将薛崇简头放在自己腿上,为他擦脸,轻声道:“表哥真为你欢喜。以后有孩子,你便该稳重些,不该再饮这多酒,更不该再惹阿兰生气。”薛崇简望着李成器幽凉眼波,和他贯温文尔雅微笑,他想,难道此后,他对着自己,便也永远是这副神情?他握住李成器手,放在自己脸上,喃喃道:“表哥,们回洛阳吧。”李成器不解其意,道:“去做什?”薛崇简道:“不做什,就是们陪着阿母和舅舅,回洛阳去住,不喜欢长安。”李成器微笑道:“傻花奴,们去哪里,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薛崇简又是个酒嗝打上来,连眼眶都是热,他低声道:“小时候你总对说,长安多好,原来都是骗。想洛阳,想咱们读书崇福殿。真想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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