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自己身后,如今竟然因为几句话,就要被自己亲生父亲赐死。他胸口阵热血翻涌上来,大声道:“去!”李成器已强忍半日,跟着道:“也去!”却被李隆基把揪住,太平已厉声喝道:“谁也不许去!”李隆基闪身拦在门边,手捉住李成器手臂,手抵住薛崇简肩膀,急道:“大哥,花奴!这是二张设下陷阱,故意让陛下试探三伯,你们去求情,非但救不重润仙蕙,还会连累三伯家!”
安乐跳起来哭道:“什家!若是大哥姐姐死,们还哪有家!们家人好好在房州,为什要把们弄回来!现在出事,你们便让哥哥姐姐去当替死鬼!”
韦氏忽然狠狠地将头上花冠钗钿扯下,又将身上帛帔扯掉,她边哭号边向外冲去,喊道:“不当这太子妃,要带重润和仙蕙回房州,重润,重润才十九岁!要回房州,要回房州去……”她头上义髻脱落,露出其下早早显出稀疏白发,根簪子摇摇欲坠揪着缕乱发。太平震惊地稍稍颤,韦氏只年长她三岁,十四年贬斥,将这昔日深闺佳丽,折磨成个早衰村妇。
直缩在榻上李显忽然跳下来,扑上去将韦氏抱住,将她按在榻上,死死按住她嘴,韦氏口咬住李显手指,殷红鲜血从她嘴角淌下,李显疼得发抖,却是不曾松手。
这室公主亲王,帝室贵胄,此刻唯有看着鬓发纷乱太子妃,和涕泪纵横太子,相拥着在榻上无声地翻滚、厮打、噬咬,狰狞却又绝望,如同地狱中被剪去舌头、割断喉咙恶鬼。凡人得遇冤屈别离无法逆转时,还有声哭喊可以发泄,李旦与太平皆知道,他们是不能喊这声,他们离御座太近,呼吸皆能被皇帝听到,皆可能成为祸延家室罪责。兄嫂悲痛他们都懂得,便和当初他们失去至爱时,模样。
邵王李重润与驸马都尉武延基被赐死于囚室,唯有李仙蕙咬破手指,在白绫上写下血书,请求父亲将自己死期延缓日,让她生下腹中胎儿。太平公主通过上官婉儿向皇帝求情,大约皇帝还念着武承嗣曾是自己最宠爱侄儿,现在武延基已死,武延秀又滞留突厥生死未卜,李仙蕙腹中孩子可能便是武承嗣唯后人,终于开恩允许对李仙蕙行刑延缓日。
李显不敢请太医,还是太平从外间带来稳婆与大夫,那夜李旦等人不曾出宫,他们站在囚室外,听着里边李仙蕙嘶哑惨叫声,听着韦氏绝望地鼓励女儿用力。夜色渐渐稀薄时,仙蕙痛苦叫声低下去,韦氏绝望哭号骤然又响起,太平擦去面上泪水,低声对李旦道:“四哥,替仙蕙诵经超度吧。”
李旦闭上双目,跪下身去,双手合十低声诵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哆。阿弥利都、婆毗……”经文中唱诵是佛陀智慧光明与无上力量,佛祖告诉世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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