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噎,从小到大,他数次乞求过李成器责打,却从来乞求过李成器关怀,只因他知道,能给李成器皆已给。若真遇危难,李成器虽然未必有本事救自己,却绝不吝将为自己抛却性命。可是他不要李成器性命,他要他性命作甚?他只要他们都好好地活着,此身长健,如那梁上燕子般,无论东去洛阳或是西来长安,无论北出塞外或南下白门,皆能比翼偕行日日相见,这才是他要日子。他鼻子酸,低声道:“……和放在心上!”
李成器望着花奴还带几分怨愤脸,那委屈神情便如他幼年被宋守节打屁股模样。李成器知道他此生不会再遇上更爱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爱花奴。那个将要成为寿春王妃元氏姑娘也罢,那个朝堂上留给寿春郡王李成器班位也罢,皆是这凡尘铐在他身上锁链,他挣不开去,只能拖拽着它们蹒跚前行。那这刻是他最后自由吧,他们赤身裸体地相拥,如地狱中两个魂魄般无所有,无拘无束。李成器将薛崇简揽住,颤抖着向他肩头那道鞭伤吻下。他泪水滑至伤口上,有丝火辣辣刺痛,薛崇简似也明白他心意,轻轻笑,拉过李成器只手,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着。
太平匆匆在寿春郡王府门前下车,见门前迎接竟是相王本人,怔道:“花奴在这里?”李旦道:“在,引你进去。”
隆庆坊五王宅原是李成器兄弟五人共住,即便是最大寿春郡王府,也不及太平公主府五分之。太平无须坐步辇,只随着兄长步行进去,过二门就来到内院中,李旦却在方小小荷塘前驻足不动,太平心里急得汤泼油滚般,急道:“四哥怎?”
李旦回过头来,怅然笑道:“花奴刚上药睡下,他不敢见你,让替他求个请。”太平登时嗔怒道:“你知道他这次做下是何等事,就来替他求情?”李旦叹道:“花奴这次固然荒唐,但也是为救凤奴才出此下策,他现在身伤,你要罚他,也得等他伤好不是?”太平急道:“又不是为打他!有急事要问他……”她忽然看见李旦面上惭愧之色,心中顿时大惊,用团扇遮住嘴道:“难道?难道四哥你早已得知!”
李旦几乎不敢抬头,太平下意识退步,手扶着那池边白玉围栏才站定身子,她望着自己兄长久久不语,低声道:“四哥何时得知?”李旦道:“去年十月,就是凤奴去教坊司那次,也是他们之间争风吃醋。”太平顿足,颓然道:“你们瞒得好苦!”她似是有些承受不住头顶骄阳,慢慢踱到池边林荫下,在张用竹藤编织成胡床上坐下,低声道:“四哥,你也是读圣贤书人。”
李旦幽幽叹息声道:“总是私心作祟,以为们这辈人太艰难,便想让他们能稍许得些快活。”太平微微有些愠怒,她头次对李旦说话语气略重,道:“四哥!你是什人,凤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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