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在他身体里,现在顺着血液慢慢释放出来,全都汇聚于心间。女皇见他伏地不动,笑道:“你是他们长兄,倒比这些小们还害臊。”身旁又传来几声轻笑,李成器只觉得茫然,他不知道旁人在笑些什,他脑中闪过是太平公主再婚之日泪流满面脸,终于也轮到他们这代,来做棋子。
李成器慢慢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向父亲望去,他看见父亲赔笑脸上,却藏着悲悯无奈,他看到隐于父亲身后隆基,低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只有那握着把玲珑切肉小刀手在暗暗用力,白皙手背上跳出两条青筋来。他忽然手上起阵急痛,似乎是某个隐匿于皮肉下伤口骤然间崩裂,汩汩冒出血来。他想起来,他想起来北风其凉,想起来那个冬日,他也如三郎般狠狠握住把小刀。他用自己血肉去膏白刃,却依然救不回母亲。他想起来,花奴告诉他韦团儿陷害母亲与窦娘子原因,是背后有魏王梁王指使——
是来送个肉汤另外预告打凤奴但是没写完分割线
李成器下意识地握住右手,他目光从父亲那边收回,又渐渐转回皇帝所坐上席。见皇帝正微微含笑审视着他,皇帝笑,眼角皱纹便聚在处,眼神中不复往常望向自己冷光,倒是让李成器愣下。他记忆中,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亦觉得奇怪,原来皇帝已经这样老。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这年过得太容易,有花奴伴在身边,连冬夜夏日都变得让人欢喜,全然看不到刻刻光阴是如何随着铜漏淌入这似水流年中。宛如读首太好诗,气读过但觉唇齿生香,却茫然不能记起词句来。他心下弥漫开淡淡怅惘与追悔,他早该想到,人生忽如寄,行乐亦如是,他们这半年欢愉既是偷来,上天自有收回日。
李成器深深吸口气,他躬身叩首下去,道:“臣谢陛下恩典,只是臣德薄志轻,行止有亏,往往致陛下之怒。去岁陛下责备之语,每每中夜思之,未尝不汗流浃背。县主为陛下与梁王所钟爱,臣自惭鄙陋,若觍颜尚主,只怕会贻误县主终身,还望陛下收回成命。”他推辞德薄志轻,殿上众少年还以为不过是寻常恭谦之辞。待他说完叩下头去,那边郡主县主们席上,也不知是谁轻轻惊呼声,又忙用纨扇掩住,殿上时都静下来。
李显不料李成器竟会辞婚,先是吃惊,下意识望向母亲。皇帝面上不辨喜怒,手中酒盅缓缓地放下,那满是皱纹手放在莹润剔透白玉杯上,看去甚是扎眼。李显不知为何,心中却是酸,他明白母亲要调和李武两家苦心,便讪笑声劝李成器道:“凤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既能知错,又是自家儿郎,至尊哪里会再与你计较。”
武三思神色中掠过丝不悦,干笑声道:“凤奴,家阿兰你也是见过,莫非你觉得她姿容配不上你?还是嫌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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