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关重大,平生头次为朝政奔忙,他忙不过来时便只能借助儿子们,除李隆基镇日穿梭与军营外,连李成器都由薛崇简陪着,时时入羽林军查看京畿防御。
四月初八浴佛节,今年女皇似是比往年疲惫许多,并未安排盛大佛事,只是点太子李显、皇太孙李重润、相王李旦、寿春郡王李成器四人陪她入寺礼佛日。
因着朝休,临淄王李隆基终于得日清闲,他回到长安已经两三月,日日忙得睡不到三个时辰,做事时倒也不觉得,旦歇下来,才发觉浑身骨头乏得发酸。早上去趟军营,回来略用些点心倒头就睡,醒时已到午后。他睁开眼来,屋内只元沅人,坐在榻桌边低头缝补着什。此时天气渐渐变热,元沅只着件窄袖罗襦,李隆基歪在枕上看着她细细腰肢,笑道:“做什呢?”
元沅见他醒来,回头抿嘴笑,道:“殿下这几日总是骑马,这条裤子昨日才穿,腿上就磨出个洞来。”李隆基笑道:“破换条新就是,这样事还轮到你做?”元沅怔怔,当日洛阳宫幽禁中,应供奉用度捉襟见肘,李隆基衣衫开线或破洞,皆由她来缝补,做得惯,却忘现下李隆基已是显贵郡王,并不在乎几件绫罗衣裳。她望着那补半破洞,本该是为他欢喜,却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怅惘失落,低头咬断那根线,将团绒线轻轻唾在旁,淡淡应道:“闲着也是闲着。”
李隆基翻身起来,揽住她腰身,笑道:“你这些日子也闷,去换身衣裳,带你进宫打球去。”元沅笑道:“奴婢哪里会打球。”李隆基笑道:“你已经会骑马,打球不难学,今日难得有空,正好教你。听说含元殿后头球场已经修好,还没工夫去看看呢。”元沅心中虽然十分欢喜,却道:“殿下累这数日,还不歇歇。”李隆基笑道:“刚才睡觉,已经轻健许多。放心,身子骨儿好着呢,若是这点小事就累趴下,怎应付来日大事?”元沅嘴唇微微动,她凝望着李隆基踌躇满志俊朗面容,心中隐约忧虑,也只得压下。
李隆基让元沅换身小宦官服色,自己亦着打球短衣,也并未带随从,就从弘文馆左侧偏门入大明宫。今非昔比,他在羽林军中身居要职,自有权力出入宫禁。元沅却是第次进宫,路上见亭台掩映,殿阁高耸,杨柳飞棉作雪,秾花落红成霰,虽是极力压制,仍是禁不住满脸兴奋,双眼睛已不够用,时刻东张西望。李隆基望着明媚日光映在元沅娇嫩脸上,将少女肌肤照耀得如同透明,自己颗心似也要随着那杨花直上青云,他牵着元沅手慢慢行走,为她讲解宫殿名字及宫中趣事。
绕过含元殿,便来到殿后大片空场,元沅深吸口气,惊道:“这大?”李隆基含笑道:“陛下设立北庭都护府,下个月吐蕃使者就要来朝,那些人皆是马背上长大,善于击球,已放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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