湜看眼他脸色,道:“怎?没谈拢?”李成器诧异道:“不是让你先回去?”崔湜笑道:“若是让寿春郡王徒步走回家,明日就成神都城新闻。薛二郎怎?要不要去陪个罪?”李成器黯然笑,摇头道:“他就是那性子,不干你事。”
他上崔湜车,崔湜道:“今日还要件事要跟你说。宫中可曾订下你婚事?”李成器怔,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道:“不曾。”崔湜笑道:“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有个妹子,今年十五岁,容貌才学都过得去。”李成器没想到他竟动这念头,凝望崔湜片刻,道:“你们五姓七族,从来不屑与这等人联姻吧?”崔湜笑道:“五姓七族,不过是自矜格调,不肯落攀附之名,你与旁人不同。”
李成器揭开车帘,默默向外眺望,闹这晚,原来月亮早已出来,清冽如水地流淌在青石路上。深秋之夜自带几分寒意,周围两三点孤星,伴着那湛蓝色夜空,便如由深海中射出来般,让人不禁想起,那月宫中女子,是怎样独自熬过长夜。他忽然心中阵凄然,这样夜晚,只叫人觉得清寒寂寞,他不该撇下花奴,可是马蹄得得,车轮碾着石板,发出如痛楚般吟唱,他知道自己是越去越远。
他也不解,自己为何会在崔湜提到婚事时,想起是花奴目光,他方才目光就像此时星星样冷。也许是他离开常人生活太远,他从未想过自己将来妻子是怎样,有个女子,会让他用千多个日夜来等待?会与他同坐在廊下望月?李成器想着想着,怅然地笑笑,他生命被个人填满,已经腾不出地方给旁人。
李成器道:“澄澜,难当你厚爱。你应当知道这些年经历,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人之五伦,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概皆废。这些年若非有人屡次舍命相救,只怕今日连重见天日之机都没有,还不知该怎样照顾个人,他日若有变故,仍是连自己都保全不。生死在呼吸间,说就是这样人。现在无心思虑这些事,你崔氏之女,应择清要门第,不要耽搁在身上。”
崔湜不提防他说出这番话来,略有些尴尬地笑,道:“这并不是急事,你先缓缓,从长计宜不迟。”
第二日李成器只推说身体不适,闭门谢客。薛崇简借着酒意来到别墅,见李成器院内阿萝带着个婢女,拿着银剪子,捧着个绿釉胆瓶,正在摘花。她们昨日挨薛崇简罚,见他忙跪下行礼。薛崇简笑着捏阿萝脸,道:“又不吃人,你怕什?”阿萝勉强笑,道:“今日殿下在家。”薛崇简见院内海棠带露,紫藤垂地,片寂静,笑道:“你们这里不是宾客盈门,今日怎这般冷清,要张个网子网雀儿不成?”阿萝道:“殿下原本喜静,想来这几日也跑累。”
薛崇简笑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