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他生气样子,此刻冷漠都舍不得。他知道这贪恋不该,他们终究只是表兄弟,李成器血脉中有比他亲得多人,他贪恋终有日会被粉碎,可是他除次次拽紧他,能有什办法。
李成器听他如此说,气得手颤,扬起扇子来又重重抽数下,薛崇简此时只能抽噎哭泣,脑中微微发木,胸口憋得有些恶心。李成器见那青紫肌肤之下已有几处微微泛起细小血点来,时连气也喘不上来,扬起手慢慢垂下,将那把扇子放在桌上。
薛崇简只怕他转身走,把扯住他手腕,哭道:“你都打,不许走!”李成器轻轻伸手,揩去他脸上道泪渍,苦笑道:“能走到哪里去?”薛崇简道:“那你也不许不理!”李成器手在薛崇简鬓边、眉际、颊下轻轻抚摸,分辨着灼热黏潮汗水泪水,薛崇简屁股仍是片刺痛,他心中痛楚却在李成器清凉指尖下渐渐平和。他知道这姿势是有些丢人,他更不愿思考这责打后触摸代表着什,又超越什。他只当这是小时候,切从他记忆起点开始,切都不曾改变。
李成器将薛崇简放平在榻上,为他擦些药,就听见外头张林催促声音:“薛小郎君,这都快到午饭时候!”薛崇简呵斥道:“滚远点!”李成器叹口气,道:“你还是早些去吧,别让姑姑担心。”薛崇简趴在榻上,闷声道:“翻不过去。”李成器道:“请他开门。”薛崇简转过脸去,道:“屁股疼,走不动。”李成器拿他无法,抱膝在他身旁默坐会儿,轻轻打开那把腰扇,却看见是自己不久前写字:“夫人之相与,俯仰世。或取诸怀抱,悟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这段话早已烂熟于胸,此时看来无比刺心,实在不忍再读下去,又将那扇子合起,伸手探入薄被中去,在薛崇简臀上缓缓按揉。
圣历元年三月二十八日,李旦以为与往日并无不同,二更后他宽衣躺下,豆卢氏将他白日外衣平整叠好,侧目望他眼,见李旦只是平躺着闭目,胸口衾被微微起伏,也不知是否睡去。片昏黄灯光映在他额头上,将鬓边丛白发映得甚是突兀。豆卢氏心中作酸,李旦今年不过三十八岁,但自三年前刘妃窦妃出事,他行止便如清心寡欲老僧般,夫妻二人每晚同床共枕,却是秋毫不犯。她知李旦内心是对两位故妻抱愧,并不敢有丝怨言,只今晚坐于灯下,抱着他衣裳,颗心慌得没有着落处。她站起来,在室内无声走两圈,见那影子也默默随着她旋转,凄然笑,还未防备,两行泪水就从颊边无声淌下。
忽然外间传来几声脚步,接着是急促砸门声,李旦悚然惊醒,却见豆卢氏挂着泪水站在自己床前,惊道:“你怎?”豆卢氏忙擦泪道:“无事。”值夜内侍匆匆进来道:“殿下娘子,上阳宫那边来人,说陛下急召殿下。”李旦也不知是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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