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与自私,他贪着这每日相逢惊喜,贪着花奴在他屋内兴高采烈地诉说些外间趣事,贪着那能驱除禁闭中阴郁笑声、快乐以及不思今后从容。他舍不得这些,他怎能用离别毁掉自己仅剩东西。
薛崇简跺脚道:“你总是如此。”他转身踏上垫脚石,三两下又从墙上翻过去。李成器在墙下站许久,李隆业等人见他脸茫然,也不敢仔细探问,李成器慢慢转过身去,忽然又听得身后响动,李隆业惊道:“花奴表哥,你又来?”李成器霍然转身,见薛崇简蹲在墙头上,似笑非笑道:“圣旨还没下呢,谁知道走成走不成,管他呢,到那日再说。”他跳下墙来,解下腰间食物,笑道:“这个还没给你。”几枝太长柳枝就在他脸前缭绕,绿色烟雾样,李成器极像让自己手穿透这烟雾,抚摸下永久渴求脸,他想心疼起来,却只是顺着他笑,点头道:“你说是。”
薛崇简句“到那日再说”,将此事直拖延到五月中才被重新提起。那日薛崇简满脸喜气盎然,进李成器屋子,对阿萝道:“你去外头守着。”待掩门,才笑着在李成器耳旁道:“你婚事黄。”李成器呆,道:“什?”
薛崇简细细为他说来,突厥使者还未进神都,前方就传来军报,逃窜阿史那元庆之子、阿史那绥子,突然在西突厥自立为十姓可汗,并出兵河州。连皇帝都不曾想到,那个十五岁少年,居然只身飞度万里关山,还能活着回到故地自立为王。
河州地处大周与吐蕃、突厥交界处,皇帝面急派王孝杰领兵出击,面下旨册封魏王之子武延秀为淮阳王,前往东突厥迎娶突厥公主。大臣们皆知皇帝临场换新郎,是怕李氏子孙到突厥后,与西突厥绥子串联。本朝直用招抚西突厥打压东突厥手段令他们互相牵制,此番东突厥求和之心真假未明,西突厥又反,皇帝自然怕他们联手作乱。
薛崇简坐在榻上,抱膝侧头笑道:“怎样?说人算不如天算。”李成器望着薛崇简眼中毫不掩饰欢喜得意之色,非但不觉得如释重负,心中反而颤,抬头见室内并无他人,沉着脸道:“是不是你——跟绥子通讯息?”薛崇简“嘘”得声,又附在他耳旁道:“你知道就好,要是被阿婆知道,非杀不可。”李成器最惧怕之事竟然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口应下,气极下把推开他:“你也知道这是性命有关之事!”
薛崇简没防备下被他推得仰在榻上,有些愕然道:“你怎?办很是隐秘,娘都不知道。这次请他帮忙,也将他父汗骨灰送给他,以后不会再同他书信往来。”李成器时胸口憋得喘不上气来,站起在室内踱两圈,才站定看定薛崇简道:“你为什这做?”薛崇简见李成器脸上怒色非同寻常,也隐隐猜到他为何生气,坐起身子道:“东突厥部落内连年征战,不能让你去那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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