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闭门谢客已有数日,上官婉儿知道她难处,淡淡笑,就在桌案两边坐随口道:“记得,你煎茶功夫还是大帝亲自教。”太平笑道:“是啊,那时候朝政有阿母和二哥哥打理,就陪着爹爹在后宫煎茶,以为辈子都是如此自在。”她向身边女官吩咐:“去把花奴叫来。”上官婉儿怔道:“要他来?”太平淡笑道:“让他开开眼界,免得再往人家刀口上撞。”
她们说话间茶汤已再次腾起波浪,太平随手拈盐姜等物投入汤中,叹道:“又让煎老——小时候最喜看这些水泡像珍珠样此起彼伏,有次就这样看着,直把茶都煮干,三郎还笑傻。如今再看,为何点趣味也无?”
那个名字被太平无意间提前,却如道闪电劈入上官婉儿魂魄深处,直打得她身子颤,心中剧痛。她抬眼去看太平神色,见太平只是认真盯着那沸腾如雪茶汤出神,神情中略带稚气,便也敷衍笑道:“小时最喜吃石蜜饼,总是在香囊里藏块儿,时不时拿手摸去,知道它还在,就觉得安稳踏实,个人躲在角落里傻笑。”她从盘中拿出块石蜜饼,掰个小角儿放入口中,漫然道:“现在也同嚼蜡差不多,年岁日增,心动之物日少。”太平笑道:“所以长命百岁未必是好事。”
这时薛崇简进屋子,见到上官婉儿怔,道:“阿姨来?”上官婉儿笑道:“花郎身子可好些?”太平公主笑道:“他被拘着念书,镇日死样活气。”上官婉儿道:“要说今日由来,花郎该骂。至尊发愿要在浴佛节之日舍千份《金刚经》,替公主和花郎各求百份。”太平笑道:“正好让他抄抄经静心。”薛崇简吐吐舌头,低声嘟囔道:“到浴佛节也不过月,部金刚经五千多字呢,百份如何抄得完……”太平在他额上点笑道:“你要是敢投机取巧找人代笔,就等着挨你阿婆板子吧!”
上官婉儿笑,向随来宫女韦团儿道:“团儿,把经册送给公主过目。”韦团儿上前跪下,将只檀木匣子轻放在案上,太平仔细打量韦团儿眼,淡笑道:“好靓丽人儿,今年多大?”韦团儿垂首道:“禀公主,奴婢二十四岁。”太平拉起她垂下手,只觉入手香滑白腻,笑道:“这素馨香药还是亲自配方子,里头掺龙涎,香气数日不散。也只送给陛下和几家王府,不知你这香药是谁赐?宅家,魏王,还是梁王?”
韦团儿面色微微白,下意识去看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笑道:“公主问你,你如实说就是,难不成公主还能小气地再讨要回去?”韦团儿在皇帝身边算是得宠人儿,往日也常和上官婉儿等人处调笑,并不特别畏惧太平公主,但不知为何,自己被她牵着只手,总是心中忐忑,也不敢无礼抽回。想要诹个谎是皇帝赐下,又怕被上官婉儿拆穿,只得讷讷道:“日魏王进宫,见奴婢站在门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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