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棒疮药取出,又从衣箱中找出条金带,将金銙折叠隐在手臂后,开门进院中,对守卫金吾道:“想见张大人。”
不时便见张林脸厌烦进院道:“殿下又怎?可是催晚饭?”李成器将金带隐在袖中,送到张林手边,张林触手只觉沉重冰冷,拿眼睛瞥,看到金亮角,心下约略知道,伸手握道:“殿下有何吩咐?也莫要为难才好。”李成器道:“守礼杖伤甚重,又是为受责,想给他送这瓶药去。”张林眼中略显诧异之色,打量李成器番,又望望他手心紧握那只瓷瓶,忽然笑起来:“殿下真是未雨绸缪,连药都预备好。”李成器面上红,垂首不语。张林笑道:“殿下没对说过,他们也什都没瞧见,你快进快出,若让宅家知道,你两个都难逃责罚。”李成器忙道:“多谢大人。”
张林出得院来,将那条金带在手上掂掂,心中嗤笑道:“有这样窝孙子,可知李家气数尽。”
李成器轻轻推开李守礼房门,屋中股潮湿阴冷酸气扑鼻而来,几样陈设器皿也都破败陈旧,与他这里比,自己那里已是玉堂华屋,才知同是幽禁,却也有天上地下差别。他见李守礼伏在木榻上昏沉未醒,嘴唇上尽是血痂,先去斟盏水来,那水瓶亦是触手冰冷。他想去自己房中取瓶热水来,又怕出去再难进来,迟疑片刻,也只得捧着那杯冷水来到榻边,轻轻唤他:“二哥。”
李守礼本睡去不沉,被他唤,朦胧中睁开眼睛,嘴唇急剧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李成器将杯子凑他到唇边,他看李成器眼,才大口如得甘霖般饮下,喘息片刻道:“你来做什?”李成器道:“来给你送点药。”李守礼虚弱地摇头道:“你快出去,若是被他们察觉……”李成器道:“求那个寺伯,他答应进来。”
李守礼怔怔,轻声道:“你是不是叫做凤奴?”李成器点点头,李守礼苍白发青脸上忽然掠过丝笑意,道:“见过你,那年大帝传旨,说四叔叔长子周岁,让爹爹带着们去洛阳赴家宴。们回来没几日,爹爹就出事。”李成器听他说起旧事,有飘渺心悸,低声道:“不知道,二伯是为这个回洛阳。”李守礼忽然看到他垂在枕边麻布衣袖,神色大变:“你为什穿成这样?是不是四叔……”李成器忙含泪摇头:“是娘。”又道:“爹现在东宫,至尊待他还好。”
李守礼稍稍松口气,疲惫地将脸伏下去。李成器来到他身后,道:“给你上点药,你忍忍。”李守礼点头道:“这会儿倒痛得有些木,不甚难捱。”李成器先将他上衣揭上去,见有几道褐色伤痕从背上延伸出来,呆呆,才咬牙将他条被血浸透裤子褪下来,见他两股间俱是血肉模糊,禁不住阵眩晕,颤声道:“这、难道没有医官来?”
李守礼喘着粗气颤抖不止,半晌才能说出话来:“有……但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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