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子只是极缓极缓地低下头。薛崇简面容恢复从容,向来俊臣淡淡道:“来大人,你这样,让很难跟陛下回话啊。”来俊臣抿嘴笑道:“来某方才已派人向陛下呈奏请罪,陛下如何处置来某,二郎不妨同起等等消息。”
薛崇简轻轻将李成器放下,作势起身笑道:“这样最好,就在这里等……”来俊臣看方才情形,料定薛崇简“口诏”有蹊跷,此刻听他答得云淡风轻,心下正在疑惑,忽见薛崇简起身时手中白光闪,暗叫声:不好!薛崇简步迈上,将来俊臣拽向自己身边,电光石火中众人尚未看清他如何动作,来俊臣头颈已被薛崇简手臂牢牢夹住,那道秋水寒光般短剑,也比在来俊臣喉咙上方。
屋内狱吏们吃惊,薛崇简大喝声:“谁敢上前,便是这样!”他手起剑落,剑削下来俊臣半只耳朵,来俊臣痛呼夹着众狱吏惊呼同响起,薛崇简满意笑,向绥子使个眼色,绥子上前将李成器负在自己背上。
来俊臣只觉半边脸颊黏糊糊,耳朵上剧痛难当,他声见过无数惨状,听过无数痛呼,也见过无数血腥伤口,唯独到自己身上,竟是这般惊痛得心肝俱裂难以忍受。他强做镇定,颤声道:“二公子,有话好说,你何必自绝与公主陛下?”薛崇简饶有兴味望着那条血迹顺着来俊臣俊美脸颊往下流淌,笑道:“来大人,并不想要你命,却更不想你要表哥命。你送们出去,饶你不死,如何?”
来俊臣干笑声:“寿春郡王贵为皇孙,如何敢害他性命?想是有人审问手段无礼些,你放,保证不再碰寿春郡王指头,今日之事,亦不会禀报至尊。”他屡次提到皇帝,便是希望薛崇简能生出畏惧之心,同时向个狱吏丢个眼色。那狱吏得暗示,向门边悄悄挪步,薛崇简眼扫到他,厉声道:“让他站着!”顺手在来俊臣脸颊上划剑,众人刚来得及哆嗦下,剑尖又指在来俊臣喉头。众人皆想不到,这面容俊俏明净如孩童般少年,下手竟然如此狠厉,哪里还敢再动步。
来俊臣又痛又惊几乎要晕过去,他容貌为女皇所喜,平日里最为珍爱,也生怕被薛崇简这三刀两刀地毁,忙痛呼声:“都别动!”来俊臣喘着气道:“二公子,你可曾想过,便是带得寿春郡王出去,可能逃过陛下天网恢恢?”薛崇简笑道:“是个无恶不作胆大包天,你要是觉得自己在陛下心中分量够重,便和赌赌,看剁碎你,陛下会不会杀偿命?”
来俊臣既愤恨又迷茫,他猜不透这乳臭未干少年是无知无畏,仗自己母亲是公主,便有恃无恐,还是他当真与李成器情谊深厚到拼却性命程度。他平生皆是钻研人心软弱与怯懦,钻研人为存活与免除痛苦,可以将道义出卖到什程度,便无法理解,为什有人为毫不关己事,谈笑生死,两人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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