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其雱。惠而好,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2]他被那字迹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既亟只且怎讲?”他曾数度见过李昭德手书,这帕子上字迹正是他笔意。
绥子不动声色从他手中拿过帕子丢进火中,沉声道:“殿下认出这是李相国手书?那就不啰嗦,殿下母亲刘妃与临淄王殿下母亲窦妃,已经失踪多日。”李成器和薛崇简手上筷子同声落地,惊道:“你说什!”绥子叹道:“本月初二,二位娘子照例去嘉豫殿向陛下问安,就再无人见她们出来。”李成器只觉眼前黑,脸色立时惨白,薛崇简扶住他道:“表哥莫急。”他转头厉声质问绥子道:“这事连娘都不知道,你又如何得知?李昭德为什写那东西给表哥?究竟是谁让你来?若有句不实,立斩你于此地!”
绥子看定薛崇简道:“让来,正是李相。至于李相如何得知,却不敢探问。”薛崇简咬牙道:“你是说?武承嗣和武三思害二位舅母?”绥子道:“事因位叫韦团儿宫女而起,韦团儿向陛下告发,二位娘子用厌圣之术诅咒陛下,陛下命人搜查皇嗣殿下居处,果然从院中挖出几个木人。”
李成器听到韦团儿这名字,两下里对,已是吓得心神欲碎,喃喃道:“娘不会,娘不会……这定是韦团儿陷害,要面见至尊!”绥子按住李成器道:“殿下,你见至尊有何用处?韦团儿个小小婢女,如无人指使,又如何敢构陷皇嗣妃?这等拙劣手段,至尊又岂能不知?”薛崇简怒道:“那也不能不救她们!”绥子摇头道:“有比二位娘子生死更紧要事,自初二之后,连皇嗣殿下也不曾露面,东宫被至尊派去人严密监视,李相与几位朝臣甚是担忧……”李成器浑身阵阵发冷,恐惧如黑夜中冰冷湖水,波波要吞噬他。他颤声道:“……得进宫去。”
绥子道:“李相也知殿下悬心双亲,已经与白涧府果毅将军薛大信、监门卫大将军范云仙联络,让他们护送殿下入东宫面见皇嗣。”薛崇简急道:“表哥,这时候你不能进宫。这分明是他们要探问舅舅安危,却拉你当挡箭牌!”
李成器何尝不明白李昭德用意?数年来皇帝幽禁父亲,严禁大臣探视。现在武家兄弟构陷母亲,父亲生死不明,李昭德等心系李唐大臣们自然要想法子与父亲见面,却又畏惧皇帝,若以他为首,旦泄露被女皇逮问,也不过是他思念父母违旨进宫,罪名却要轻得多。
不管是什罪,鞭笞也罢,腰斩也罢,李昭德等人不进宫,他也需进宫。罗网张于前,他却无可拒绝,那份血脉连心,是他百死难报恩情,即便是死,他也须探知父母安危。他终于明白孟子说,虽千万人吾往矣,不仅仅是勇气,天地并不是每次都会给人留下退路。
他漫然地抬起眼睛,想要看看,那支悬于他头顶利剑究竟是什模样,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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