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阿史那绥子!那胡儿搞什鬼!”李成器诧异道:“你怎知道是绥子?”薛崇简笑道:“他那笔烂字,最好认不过,定是他闲得发慌,想出这法子来调侃们。”李成器凝眉细思,今日间那饼贩子说人有旦夕之祸福,且提到李昭德,总不像是恶作剧,轻轻摇摇头。
第二日李成器来到太平公主府,果然过午后,就禀报说阿史那绥子来拜访。阿史那绥子是现任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元庆大公子,是昔年高宗所亲册首代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弥射之孙,突厥先贤室点蜜可汗七世孙。在名将裴行俭于平定西突厥阿史那都支反唐叛谋之后,垂拱元年,太后册立阿史那元庆为二代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元庆便直建府神都,遥制西突厥左厢诸部事宜。
阿史那绥子与薛崇简同岁,他是胡儿出身,精于弓马,从小和薛崇简玩得熟,打球打猎都少不他。绥子虽在神都长大,却仍是保持突厥打扮,穿身皮裘,头戴小帽,头发并不结髻,而是编做数条辫子垂下来。他进门薛崇简就在他肩头擂拳笑骂道:“你这胡儿活得不耐烦?弄这玄虚?”
绥子虽然粗豪,却也尊重李成器身份,恭恭敬敬跪下行礼,这才起身笑道:“前日去狩猎,场大雪畜生都冻呆,打几只鹿和山鸡。父汗挑些去献给陛下,带头鹿和几只山鸡过来,你家不是有个亭子挺清幽?们上那里烤肉去。”薛崇简笑道:“你也认得清幽二字?还怕你身腥膻,糟蹋家梅花。”绥子笑道:“花下赏雪不过是措大们拈酸,辈就该在花下吃肉。”
他指挥人将只洗剥干净整鹿用吊在亭中,又架起炭火来,绥子向奴子们笑道:“你们都下去,自己烤才有趣。”李成器心中动,向环侍周围仆婢笑道:“阿史那公子图是清幽,你们也下去吧,莫搅扰他雅兴。”绥子抬眼瞟李成器眼,侧着头用刀在鹿肉上划出道道刀花来。
绥子不过与薛崇简随口谈些射猎打球,待肉熟时,薛崇简亲自拿刀片下腿上最熟处,洒作料递给李成器。绥子忽然笑问道:“殿下,昨日饼子滋味如何?”李成器淡笑道:“你让们以防他日不测,就是这盘鹿肉?”绥子盯着火光道:“昨日是不得已,须试探下,看看殿下是否已被阿来子人盯上。”
薛崇简心下凛,道:“所以你才写几个全不相干字,即使被逮着也只当玩笑?来俊臣盯表哥做什?”绥子边片肉,边低声道:“殿下可知,殿下可知为何今年元旦陛下大飨万象神宫,用魏王亚献,梁王终献,而将皇嗣搁置旁?”李成器微微苦笑,女皇易储之意日见明朗,他也不敢多说,只道:“至尊宠爱魏王梁王。”
绥子叹口气,拿起双筷子,自己袖中块帕子揩拭下,才垫着给李成器递过去。李成器猛然看到那帕子上有字,却是抄录半首诗:“北风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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