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
太平公主亲自引着他向薛崇简房中去,低低道:“打花奴。”李成器身子颤,站定道:“姑姑知道?”太平公主转过身子,按着李成器肩头道:“你也知道?”李成器羞红脸,低下头道:“是不好,花奴跟说过,没有好好劝阻他。”太平听他嗓子还嘶哑着,心中怜爱,想:这小侄儿已经要长成大人。她叹道:“他那性子,你劝阻多半也是没用。你再去教训他几句吧,花奴也渐渐大,还是味胡闹,总不能日日看着他。”
李成器这几年见姑母仪态万方出入宫中,雍容高贵直与女皇般,竟是极少听到她语气中有淡淡倦意,心下恻然,望着她不语。太平公主淡淡笑,也并不多说什,只轻轻摇着手中纨扇,几缕长长柳丝直拂到她发髻间微微颤动金凤步摇上,在片夕阳下说不出娟娟静好。以至于到开元年间,史官与民间如何传说太平公主飞扬跋扈骄奢*逸,在李成器心中,姑母影子,都嵌在那日傍晚幅温婉图画中。
李成器点点头:“知道。”
薛崇简虽然挨打又被母亲禁在房中,却是耐不得寂寞,他想起那日李隆基和李成器下棋,便要施淳教自己下棋。施淳原来伺候薛绍,也学得些博弈之术,便教他些最基本点气提子等规则,薛崇简甚是聪明,不到小半日便记得分明,能和施淳你来往地下着玩。他听得珠帘响,抬头惊喜道:“表哥你来!”
李成器眼看到薛崇简只着绢丝小衣,侧卧在榻上,正与跪在榻下施淳玩得快活,抬头时满脸惊喜之色,全然不像个挨打受罚之人,心下只是来气。他言不发走上前,望眼棋盘,便知薛崇简是初学,棋路浅得很,向施淳打个手势道:“你下去,来教他。”施淳见小主人有玩伴,自己总算解放,忙叩头出去。
李成器道:“姑妈打你?”薛崇简觉得表哥终是明白自己为他受苦楚,顿时豪迈地笑道:“不要紧不要紧,就是轻轻打几下,已经不碍。”李成器又望他眼,上前拉起他手臂道:“看看。”薛崇简反倒有些羞窘,道:“真不碍。”却乖乖伏在榻上,让李成器褪下自己裤子。
虽是上消肿药,经过这半日凝血,薛崇简屁股上交错鞭痕大多成青紫之色,李成器心下狠狠疼,嘴角轻轻抽,这般痛惜神情落在薛崇简眼中,反安慰他道:“就是当时痛下,现在已经没什。”李成器见他全无悔改畏惧意思,显然姑母那场费心教训又付诸东流,心下气极,扬手重重在他屁股上拍掌道:“那就是没打够!”
薛崇简“啊”得大叫声,他屁股上虽带着伤,李成器巴掌却总比母亲藤条好挨。他心中实实是惊诧茫然多于痛楚,愣愣望着李成器道:“表哥……”
李成器眼瞥见桌案上放这根藤条,暗暗用力几次,方起身去握在手中,回来冷着脸道:“说过不许你对那只猫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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