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石块样坚硬东西下下撞击着他胸膛,非要将他凿得粉身碎骨。
薛崇简在殿外除鞋子,跑到自己位子上,分开双腿依旧是毫不高雅地坐下。殿中少年们齐刷刷地转头,他们也有惊讶跟好奇,薛绍噩耗早传遍神都,进讲学士从前也没见过薛崇简,他下意识地转头,看这孩子正把笔墨从文具匣子里取出来,神情动作都是八岁孩童特有伶俐与不驯顺。满殿人都在看薛崇简,他们从未感到如此忐忑,仿佛是将个水泡捧在手心,生怕动得动,就破碎。
那先生愣刻,才觉出不妥来,轻咳声掩饰尴尬,回过头继续端重神情诵道:“唯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若未得行,则成服而后行……”他猛然惊觉这句话是如此不合时宜,忙滑而过,接着往下念:“……过国至竟,哭,尽哀而止。这句竟,是同边‘境’‘境’……”
薛崇简仰着脸听刻,红润小嘴半张着,但与往常样,他似是不懂,也不再理睬殿中讲得摇头晃脑老师,从他文具匣子里拿出叠书册来。薛崇简喜欢听故事,尤其喜欢听本朝开国豪杰们东征西讨故事,太平公主便命府上画师们,给儿子将“高祖亲征王世充”、“秦王大破刘武周”、“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王玄策单剑挑天竺”这些有趣故事画成图册。那些画师均太后是从宫廷画院中挑出来赏给太平公主,让他们画这等小儿图册均有杀鸡用牛刀之憾,却也不敢违拗公主敷衍事,将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活色生香。薛崇简将这些画册带到崇福殿来,羡慕地干少年两眼放光。
薛崇简趴在桌案上,页页翻看地津津有味,那进讲先生才稍稍松口气。
李成器头次上课不知道自己听什,好在旁人也都心不在焉,那先生连每句详细意思都不解释,只提醒几个字意,堂课气儿从“奔丧第三十四”讲到“深衣第三十九”。干学生听得囫囵吞枣不明所以,也不敢提问,他们不断地斜眼睛去看殿角沙漏,心里只奇怪,今日这沙子怎下得如此之慢?
好容易挨到下课,老师叩首后就由内侍引着出去,李成器站起身,想走到花奴身边去,他却在那里茫然地顾盼,寻找不出个合适神情,与句合适话语。侍读少年们也都呆在自己位子上不敢动,那刻寂静,真如根弦紧紧绷着,支撑不住,就要断。
薛崇简却猛然抬头,诧异道:“下课?”他将画册往匣子上丢,起身跑到李成器身边笑道:“表哥,回来!好想你!”李成器不知自己是怎样拼凑起个难看笑容,他小心翼翼抚摸下薛崇简头,怕碰疼他,艰难道:“……表哥,也想你。”
薛崇简摇着他袖子道:“们去骑马!好久没骑马,在那边阿母不让骑,这久没见阿玉,他会不会不认识?”李成器甚至有些恍惚,难道花奴还不知道?他被薛崇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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