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君,花奴是臣,他们不再是兄弟,不再是亲人,剥落半年来朝朝暮暮欢笑,剥落从小到大声声清脆“表哥”,剥落花奴对自己依恋,姑夫对自己庇护,他忽然被君臣两字高高举起,高得再触不到点人间烟火,触不到点亲人温暖,触不到花奴向他伸出手臂。
他也不知道花奴和他究竟谁更可怜些,他们都被人按住。
宋守节这次不再留情,重重板抽在薛崇简白白嫩嫩小臀上,薛崇简只觉这次如油泼火灼般,他原本惊惶又将疼痛放大到无限,哪里忍耐得住,尖叫声,在第二板尚未落下前,便嚎啕大哭起来。
李成器站着,能清清楚楚看到戒尺在花奴雪白小臀上留下道二指宽淡红痕迹,浑身肌肉都是跳。他头微微有些发晕,他想,花奴定不会跟他玩儿,这些侍读少年们也会生他气,姑夫定然也不会再带他骑马。他头次对未来感到淡灰色失望,便是离开父母独居东宫时,都不曾领会得如此明显。
薛崇简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地板抬不起头,他屁股上疼得难以忍受,面大喊大哭:“表哥救命!表哥救命!肉掉,你快救!”面扭动着小屁股,皮肉都颤得三颤,似是想躲避笞打,又似是想甩落上面疼痛。少儿肌肤本就莹洁细嫩,光亮犹如被牛乳洗出来般,戒尺落下红痕便分外明显。他挣扎扭动中已由跪着姿势变成趴伏,条大红绣连枝芍药花缭绫夹裤也给蹭到小腿处,露出两段雪白如莲藕腿。
薛崇简喊几声,仍是看不到李成器,又向宋守节呜呜哭道:“要死!改!不顶嘴!别打!打左边打左边……右边太疼……”宋守节原也不是操夏楚刑吏,哪里想到自己右手拿着戒尺,那戒尺力道最重端都落在薛崇简右臀上。被他这样喊,才怔怔,看去果然他右边臀瓣上红肿得更厉害些,皮下已隐隐泛起紫色小血点,心中轻叹声,便将剩下几下板子,都打在薛崇简左臀上。
薛崇简没想到打到左边也依然是如此疼痛,他原本也没有数数,不知道这老头究竟要打他多少下,还剩多少下才能打完,他只觉每挨板都疼得快死去,还没缓上气来,却又有板落下。他想自己屁股肯定被打烂,只是担心,不知以后能不能长好?若是长不好,是不是再也不能骑马?便又哭道:“你别打屁股……要骑马……你打手吧……表哥救……”他边哭泣边哽咽抽搐,口气被呛在胸膛里不住打嗝。
李成器从未听到花奴如此哭过,只觉那板板犹如打在自己身上般,恨不得扑上去将花奴遮挡在身下。薛崇简头发乱,大冬天小脸儿上全是汗水,忽然他乱扭乱挣中,脸在地上碰,鼻子热,股血液便淌出来。李成器大惊失色,再也管不住自己,步迈上来,蹲下身子喊道:“花奴!”
宋守节缓缓直起酸痛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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