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李成器换沐浴换衣衫,跟随内侍来到父亲所居仁智院。入住东宫已近十日,他终于得到太后允许,回去探望父母弟妹。也许是今天跟着姑夫骑马事出乎意料,李成器心中十分喜乐,觉得自己这几日凄清寂寞,只是为换今日美满。他走出东宫,走过东隔城、东夹城,过门下省、弘文馆,路向北,廊庑下藤萝架上垂着串串紫花,清馨宜人。九洲池中楼台殿宇点起灯火,灯火片片碎在荡漾池水中,宛若万千繁星从天而降。
他回到仁智殿时三弟李隆基正在推妹妹寿昌荡秋千,望见他寿昌立刻跳下来叫道:“大哥!”李隆基却站定躬身道:“殿下。”李成器笑着走上去抚抚李隆基脸道:“不要这样叫。”李隆基望眼他身后内侍,才叫声:“大哥。”寿昌早喊着:“娘,大哥回来!”跑进屋中去。
李成器听到阵急促环佩叮咚声,想是母亲路跑出来,心中热,也加快步子跑进去,正被刘后把搂在怀里,惊喜交集道:“凤奴,凤奴回来!可把娘想死!”
李旦正在屋中点香,听到他们声音,手轻轻抖下,依然从容将金丝莲花香薰罩子盖上,闻到有甘冽香气从香薰小孔中透出来。李旦转过身来,李成器已经来到他面前,向他下拜:“爹爹!”李旦微笑着上去挽起他:“跟太后请过旨?”李成器点点头:“太后说,今日上完课,晚间可以回来探望爹娘。”
刘后忙道:“你用过饭没有?娘去给你弄两样你爱吃点心。”李旦拉住她笑道:“凤奴回来必不能久留,你还要忙这些不相干事。”刘后愣,忽然淌下泪来。
李旦看看屋内,笑道:“屋里太热,把凉床摆出去,再拿几样果品,们和凤奴到院中坐坐。”刘后明白,这屋中尽是太后人,反倒是外面说话方便,便忙指挥宫女将张藤编凉床抬到敞轩中,在凉床侧竖起座花鸟水晶屏风,在床案上摆些桃子频婆果之类。李旦递给李隆基只桃子,李隆基虽然年纪幼小,却十分机灵,知道父亲是让自己在外面观风意思,当即拉着两个弟弟在院中跳格子玩耍。
刘后只朦胧着泪眼望着儿子,恨不得将他装进眼睛里,再也莫让他走。李成器心中难过,抱着母亲腰道:“娘,在东宫挺好,那里有许多书,也很安静,无事时候就读书。除晚上想你们和弟弟妹妹,有些睡不着,饮食上都很好。”
李旦问道:“今日上学如何?还是宋守节进讲?花奴去?”李成器忍不住笑道:“正要跟爹爹说笑话呢,花奴今天惹好大事。”当即把上课情形对爹娘讲遍,刘后听后笑对李旦道:“你也是,让花奴掺和什。”李旦淡淡笑,轻声道:“你多跟花奴亲近亲近,爹爹让他去,不是让他跟你学念书,是让你跟他学学怎玩耍。”
李成器和刘后都有些懵懂,李旦执起儿子手道:“凤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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