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夕轻叹口气。
她道:“你岳临夕在中宛遗臣中可谓肱股,亲上北戬手促成三国乱事,地位自是不同。但你之所以到现在都肯依之言,无非是因知晓大平禁军兵务诸事罢。其实你们举兵复国,纵是找人假冒中宛皇嗣,亦非不可行。但你们
她见几人只低头不语,便冷笑道:“倘是照此下去,就算是中宛得以复国,又安能坐享得这疆土?今日既已承命复国,便允不得尔等行此逆举,毁中宛皇嗣名声在外。”
岳临夕回身冲几人道:“国主所言极是。你们下去后须得严令勒持校兵们,切莫再行那扰民之事,否则严惩不怠!”
众皆应声而退。
岳临夕转头道:“国主多日来舟马劳顿,今日到军所辖地界,便可放心好好歇。”
他行过礼便要退下,可却被孟廷辉在后叫住。
建康路数座州府重城,眼下气焰正是嚣张之时,路上情景虽不至于像楚州邸店中老民形容那样,却也极是惨掠不堪。
孟廷辉路上脸色都不为所动,待入永州城歇整时,方对岳临夕吩咐道:“欲与这几位将军说说话儿。”
岳临夕应去,没过多久便将人请到她跟前。
她静静地坐在上位,低眼看这些人在下面冲她行礼,然后微微笑,“不必多礼,诸位将军坐。”
中宛遗臣中肱股之辈尚在舒州候她之驾,眼下这几人虽是统军打仗,可却算不得什位高权重之人,但见她语气如此暖煦,时都道不敢。
她凝视着他,“且慢,还有话要与你说。”
岳临夕便垂首而立,“国主请讲。”
她换个舒服点姿势坐着,轻声道:“知方才那几位将军之所以肯应,无非是惧你岳临夕之势罢,与这个国主是点关系都没有。”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国主此话……”
孟廷辉笑笑,“怎,嫌说话太直?”见他闭嘴不言,她才继续道:“好歹在大平朝中摸爬滚打这几年,世间权势人心这种东西,多少能分辨得清。虽为孟氏之嗣,可在此处无根基二无亲腹,那些手握兵权人凭什要听话?你们尊敬善待,无非是想要借皇嗣身份行此大事,至于究竟做些什,又岂会真听摆布?”
孟廷辉将人个个都打量番,才又开口道:“不知往日里诸位将军都是听谁之令,只是今日既已见,便不得不听插手问。”
“这建康路上士兵掠民之举,不知是将军们允授,还是下面人恣意妄为?”她不待人开口,便直截当地问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副将答不答样子。
岳临夕在旁听见,脸色有些变动,却也没说什。
孟廷辉看也看得懂这些人神情,毫不客气道:“尔等高擎复国大旗,口口声声说大平新帝无为、平王无德,欲为天下苍生立命求福。现如今尔等攻城拔寨不说,这滋扰民生、残掠百姓行,可真称得上是为万民求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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