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作色,咬牙道:“你少在跟前扯皮,这些句酸话且留着去和旁姑娘说罢。你沈家和皇上是什关系,再怎样也不会拿你论罪,而严家有如今这基业又是何等不易,断不会因你几句虚言就真信你。”
他疾声道:“那便嫁与。”
严馥之浑身僵,眉眼间忽而起雾,却是冷笑道:“倒也行。待你何时不任这转运使,你才好说几句真心话。若想叫眼下就为你而抛家舍业,那你是在做春秋大梦。”
沈知书慢慢松开她,“就知你会说这话。”他转身,略微烦躁起来,“倘是说,皇上已知你二人之事,你又将如何?”
她仍旧冷笑:“你沈知书多年来风流轶事何曾少过?皇上就算知道,也不过当是你流连花丛笔香账罢。”
他沈知书这张脸令多少女子为之着迷,今次却遭她这般破相,而她竟是殴伤朝廷命官,倘是他果真动怒,又将拿她怎样?
谁知他望她片刻,便撩袍蹲下去,将方才撞碎在门柱上茶碗瓷片拾起来,叠搁在边,然后扬眉道:“可解气?”
他脸上伤口犹在渗血,她看着顿觉心底搐,咬牙起身走过去,抽出帕子来按上他脸侧,可又不敢太用力,只轻轻擦拭着那周围血迹。
他就动不动地站着,低眼盯着她。
她被他盯得手抖,终把将帕子丢进他怀里,转身就要回去。
她没法儿再骂,目光紧探进她眼底,冷声道:“知你心中在担怕些什,说到底,无非就是不信三个字。”
她更是气极,浑身拼力挣扎,终叫他放开手。
他撩袍转身,依旧是冷声道:“你且放心。沈知书亦不是那种不要脸面人,倘是你打定主意不肯许生世,往后也再不提这话。”
见他朝外走去,她才似瘫样地浑身软,退跌进椅子里。
好个王八蛋!
他盯着她,心口涌气。
严馥之又道:“你也毋须口句心意,这次肯借你
可身子又被他从腰间把搂过去。
这回她没挣扎,他力道也轻,二人就这相拥站着,半晌都没作声。
良久,他才轻微叹,“你怕自己挡仕途,又怕毁你自在,但岂会不知你心意,你又岂能不知心意?
她依旧不出声,紧抿着唇,撇眼看向旁。
沈知书抬手扳过她下巴,认真道:“岂会怕被旁人参劾?倘是有你句真心话,纵是被人道潮安漕司与重商有私,亦不惧。”
她在心中狠狠啐骂着,犹觉得不解气,又伸手拿过案上茶盅,连盖带碗地朝他背后用力扔砸过去。
他不过刚走到厅门边上,听得身后门柱边忽起身清裂巨响,皱眉转头之时就被那飞起碎瓷利片划破脸。
见血,她就顿时灭气。
他显然是没料到这切,半晌才慢慢伸手,摸把脸上血口,然后又眯起眼望向她。
她时有些发怔,又立马低头看看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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