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长弓,把揽紧她腰,又道:“孟廷辉,此马非你不可驾驭,此弓非你不可习用,你若再拒言,便是糟贱片心意!”
黄波久侍君侧,虽不如白丹勇之辈自皇上少时便常立左右,但在禁中殿值当差也算小有年头,对皇上心思向来比旁人摸得准。此时见皇上带着孟廷辉纵马直出校场,路往西华宫方向行去,
青云左前蹄轻轻屈,慢慢地尥下地上沙土,喷鼻息。
她当下更气,又道:“臣天资驽钝,学不会这骑射,枉费陛下片心意,只是臣身为文臣,亦不必非学骑射不可!”
“孟廷辉。”英寡终于出声,脚后跟敲马肚,令马儿又靠近她些,“过来。”
她只觉自己在众多人面前丢尽颜面,又不知他为何定要强人所难非让她习骑射不可,当下赌气似不肯动,口中道:“此弓乃是上皇御弓,恕臣不敢习用。”
黑骏锐声长嘶,他迅猛而下,将她把拽上马背,口中重喝声,蹬马朝前纵驰而去。
青云见那些披锁甲战马,下子又发起癫来,蓦然横冲而上,欲与那些骏马较高下。
她心瞬时提到嗓子眼,想要松弓握缰,可又不敢将这贵重御弓就这扔在脚下,几缕怔迟间青云个猛拐,几乎将她甩至背下。
黄波在后亦惊,连连高呼“孟大人”,转身去找自己马儿,欲去追赶青云,可早已是来不及。
远处忽起声尖锐响哨声,风扬沙起,黑骏怒气腾腾地随风跃至,有人探身而来抽马缰,止青云步子。
她惊魂未定,身子软,就势滾鞍下马,抓着弓手犹在轻抖。
旁边干殿前司亲军、枢府朝臣们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微风卷着沙粒扑面而来,她在鞍前被他三两下就摆正姿势,他两手松缰,抽箭探至她身前,狠狠地握住她手,展长弓,搭箭上弦,任黑骏甩蹄狂冲而不顾,逆风在她耳侧道——
“女人,可以不善骑射,但不可不知骑射为何物!”
他气息滚滚烫过她皮肤,她手被他攥得生疼,只见眼前弦震金灿,只听耳边铮然响,利箭倏然而出,箭尾白羽在空中划出道优美弧线,直直射入百步以外靶首。
火烈阳光似是凝冷,轻风亦似凛然割骨,身下黑骏颠簸起伏之间皆是雄壮之力,掌间弓渊在颤,她心亦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蛮力他气势,这坐骑飞驰间弓震箭出之力是如此强烈,真实而又震撼,远远超出她想像。
黄波在后赶上来,翻身下马,直冲黑骏跪下来,颤声道:“臣时疏忽,望陛下恕罪。”
她定定心神,去看旁被人勒停马儿。
青云鼻间低喷声,垂首抖鬃,双大大马眼清澈透亮,俨然幅无辜样子。
她被它这样子气得有些恼,当下转身对向黑骏,道:“陛下恕臣直言,此马性子甚野,与臣颇不对路,只怕臣是驾驭不它。”
黑骏之上男人冷甲泛光,半天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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