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过之处,皆是紧绷厚实。她明明能感受到他欲望,可他却只是任她随意乱摸,久久不动。
她热得发晕,攀住他肩头,凑过去亲他,眼睫擦过他脸,又睁开,眸子上也挂层氤氲水气,声音有些发闷:“……陛下今夜带臣来此,真就只是为赏雪?”
他眼底尽注笑意,神情舒缓,“……真就只是为赏雪。”
她抿抿唇,垂头不吭气,身子贴住他,不再乱动。
他无意与她欢好,可她心底却渴望得阵阵发痒。然而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
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于她而言已是足矣。足矣。
十多年前那夜她亦是这般埋首在他身前,少年胸膛暖意驱退她心寒气。从那以后她便只想要他,这生只愿有他个男人。现如今她能得他半许柔情,就已觉得是天赐殊恩,满心富足。
他忽而问道:“可有怨心狠手辣?”
她慢慢地摇摇头,“……先时或疑陛下谕令,可待臣进柳旗县后,才真切地觉得乱军实是罪不可赦。如若赦此营,北境沿线诸军必为后患。倘为大局计,纵是心狠手辣亦无碍。”
他脸色有些沉,声音亦低:“你能这想,便不担心。”停停,又道:“天下大局在前,常有难决之事,然以万民为虑,则离不心狠手辣……”
触抚中,耳边他声音是如既往摄人心魂,直叫她浑身都软去,开口亦是无力:“……臣在。”
“柳旗事,让你受罪。”他道,声音低淡,“狄念白日里已向呈情,说明平乱始末。”
她垂下眼睫,低声应。
他打量着她表情,不动声色道:“你可有话要对说?”
她人在青州时曾拜折入京,所道是因乱军归顺不诚而被她下令尽数坑杀,并未提及她暗下做那些手脚。此时听他这语气,也知他不可能丝毫不疑,他是何等聪明多智,又是何等明察秋毫,她又怎可能瞒得过他。
她不知他话锋怎会突然扯到这里,而语气又颇沉肃,似有暗意藏于其间,可她却辨不清楚,只轻轻点头,以示知晓。
暖而微烫温泉蒸得她皮肤开始泛红,身骨经脉都像是被热气贯通似,令她浑身躁热不安。
她脸庞蹭蹭他胸膛,小声道:“陛下……”
他低应,“泡得可舒服?”
她仰起头,双眼水汪汪地瞅着他,嘴唇嘟动几下,才道:“舒服。”说着,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可他既然这问,就代表他无意点破她,不过是想让她主动坦言。
她前后思量半晌,索性横心,摇头轻道:“臣要说话,之前长奏中已然尽表,并无可多言。”
他深望她阵儿,终也没说什,只是又将她抱得紧些。
她埋首在他胸前,微微闭眼。
事已成此,与其说出她是为他谕令才使计诛杀几千禁军将士,不如就让这事沉在她心底,不管将来发生什,都不会牵扯到他丝毫,何苦还要坦言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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