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轻道:“皇上亦嘱咐过,狄校尉不必担心。”
胡越林骑马走在后面,满面都是担忧之色。孟廷辉看见,不由催马靠过去,低声问他道:“你家公子与严家大小姐事,你可知晓?”
胡越林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孟廷辉冲他笑下,并未多问,轻巧勒缰回狄念身旁,才垂睫叹。严馥之与沈知书之间果然不是寻常关系,想到昨日里严馥之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模样,她脸色不禁微沉,抬眸望向越来越近柳旗城营。
城门紧闭,远望看不清墙上有无守兵。
何说,只道待狄念自青州大营回来后,便要立时带人马赶赴柳旗县外,再也多等不日。
曹字雄闻言,马上将府衙里事情交由他人处置,执意要与孟廷辉、狄念共赴柳旗县。孟廷辉自是不肯,以青州上下不可无人做主而不允其随行。谁知她才从府衙回到官驿后不久,曹字雄便带几个衙役简行前来,说是柳旗县带道路曲折,孟廷辉众若行夜路,则必不能少他们几人。孟廷辉无奈,只得允曹字雄随行。
入夜没多久,狄念便从青州大营返身回城。同他道回官驿还有个二十岁左右年轻男子,说是当初随沈知书路出京赴任沈府侍从,名唤胡越林,此番知道狄念率亲军而来,便无论如何也要同众人起去柳旗县外。狄念做不得主,便将他带回官驿,让孟廷辉决夺。
孟廷辉想也未想便应胡越林请求,令众人轻简收拾,趁夜色还未全黑,出城往赴柳旗县外。
狄念去青州大营时已持枢府之令,让游车将军宋之瑞亲点万人马往柳旗县先行而去,驻于柳旗县以西十五里繇山北面,不得轻举妄动。孟廷辉众出城,八百殿前司亲军分列护行,路上只略略休息几次,路疾速驰往柳旗县。
尚余二百多步时,狄念止住孟廷辉坐骑,回头对曹字雄使个眼色。曹字雄会意,衔领衙役及二百人亲军在后,随狄念继续往城下走去。
孟廷辉立身马上,淡望着众人背影。
秋风扫裙,绯色于碧天下甚是耀目,腰间鱼袋绣工精致,紫珞细细地环过她犀带。
百余步后,前方忽然响起几声尖锐飞箭破空之
到柳旗县外三十里处时,已是第二日天明时分。
孟廷辉点亲军中几人骑马往西面驰报宋之瑞部,又与狄念相商,只带二百人马继续朝柳旗城营进发,余下人马分五里散,由各什指挥领带。曹字雄、胡越林自是要与二人并往城营处去,便都换普通马匹。待狄念将诸事都安排妥当后,二百亲军便护送几人车马向前行去。
尚余五里地时,已经隐约看见远处苍灰色柳旗城营外墙。
孟廷辉不再坐车,反而问人讨匹马儿来骑,与狄念等人共行。路上飞沙扑面,她满脸都是轻尘之迹,转头去望来处,却见片石野荒芜。
狄念不甚放心,走段后转头对她道:“孟大人,出京前皇上嘱咐过,不得让你近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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