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眸盯住他,弯唇道:“想必这两日朝中不止此变,黄侍卫不如痛痛快快地次全告诉。”
黄波迟疑下,道:“曹大人左迁御史台未及半日便上折子,参劾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古钦结党不臣,其下太仆寺少卿魏明先蓄意藏祸、包庇犯事罪臣王奇。古相于昨天夜里告病,奏请皇上允其在府养病旬,此间不入朝治事,太子代皇上准其所请,又遣御医赴古府问诊,连赐御药上膳数种。”
孟廷辉闻言垂睫,掩去眼中惊色。
虽不解曹京缘何会被左迁至御史台任侍御史,可那封参劾古钦弹章必是经他授意乃敢上奏;王奇案开审在即,这封弹章直可谓居心叵测,既言古钦结党不臣,那以古钦性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会告病归府以示避嫌,誓要在朝臣天下人面前做个清正之态出来。
她心中明白,东班朝臣们所行之事古钦必不能尽知尽掌,而那些位在正四品以
孟廷辉逡绕过周,方在院中坐下,低眼微笑:“黄侍卫想必会在心中取笑,副没见过世面样子。”
黄波站在旁,闻言忙道:“下官没有。”
孟廷辉抬头,眼底明亮,“不瞒黄侍卫,这是第次住进这种地方,感觉倒像做梦似。”
黄波不言,只静立着,待她起身往外走时才跟上去,低声道:“太子殿下有言,孟大人今日不必入朝。”
孟廷辉摇头,仍是往外走,“那日走得匆忙,谏厅里几本簿子还未誊完,过几日便要递上去封,怎好连日来都让曹正言替代劳。”
同这驾四轮马车般,貌不招摇,然内里却是极尽张扬之势。
倒是像极他手笔。
她不知说什才好,在车上坐半晌,才慢慢下来,走道那宅门外,抬头看向那高额门匾,上面两个龙飞凤舞鎏金大字刹然映亮她双眼。
孟府。
她扬眉,抿唇微笑,眼角却有些酸。
黄波道在后道:“曹大人昨日已奉旨迁调御史台,不再在门下省任左正言。”
她顿,似是不信,回头问:“你说什?”
黄波点头,“曹大人左迁御史台侍御史。”
孟廷辉凝眉想片刻,方道:“是太子谕令?”
黄波低头道:“三司之吏事,下官何由知之?孟大人不必多问多想,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自幼无家,便是在京为官也从未想过要自己置宅,左右也是她个人过,住在哪里没甚差别。
可却没想过,她这第个家,会是他赐。
她转头看黄波,见他笑意亦浓,便微微哂道:“太子殿下隆恩浩荡,这佞幸之名必是要坐定。”说罢,伸手轻推门,抬脚迈槛而入。
黄波显是之前就来过,对宅子里面熟悉极,带她间间厅屋看过去,又叫过府里小厮使女让她认识。
每间屋子里都备家什,连她放在女官公舍里东西也都搬过来,几个下人皆是老实模样,宅子里青草漫香,花树枝摇,春景舒丽,令她身心紧态慢慢地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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