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沈知书人犹在床上未起,闻声抬手揽帐,哑声应道:“何事?”
那人怯声道:“府衙门外来个女子,击鼓不走,说是来向大人讨债……”
沈知书懒懒地起身,揉揉因宿醉而头疼额角,定坐半晌,才让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青州民风不比京中,北地之人又颇多恣肆狂意之徒,他自到任以来也遇过不少难缠刁民,因是此时听人说有女子来讨债便也没放在心上,只
沈知书嘴角始终向上扬着,眼底笑意却早已没,就见眼前木盒中座上好黄杨三本彩雕,此等奇玩之物,便是京中也难得见。
王奇道:“都知沈大人乃雅学之士,此次千里远行赴青州知州之任,想必颇念京中风物。这彩雕不成敬意,权当是等为贺沈大人上任而献小礼,还望沈大人莫要嫌弃。”
沈知书想想,又抬眼扫众人脸色,突然朗声笑起来,“多谢王大人,延之还就好这个。”然后便上前接过那木盒,转手交给胡越林时脸色微变,却也没再多说什。
王奇看,微微笑笑,冲在座文武官吏们挥手,众人便都坐下来,继续谈笑宴饮。
沈知书坐下时低声道:“王大人此礼当真贵重,殊不知是花多少银子才买来,倒让延之如何是好啊……”
才有点急事耽搁,让王大人同诸位大人们在此久等,倒让延之好生愧疚。”
王奇忙道:“不敢,沈大人这席酒菜色香味俱全,定会让等食酣忘归,便是青州城内最好馆子也比不上今夜沈大人番心意。”
在座人人皆附和称道。
沈知书笑着敬众人杯酒,道:“延之此来青州,实是奉皇上之谕、受太子之所信,只愿诸位大人能与延之齐心协力,为皇上与朝廷分忧。延之若是日后哪里做得不对,还望大人们莫要吝赐指教才是。”
王奇官袖掩杯,饮而尽,众人看便也纷纷举杯,笑道:“沈大人言重。”
王奇仍是微笑,“也是旁人送给在下,没花什银子,沈大人高兴便好。”
胡越林在后立着,不动声色地低眼,将那彩雕上下打量番,终是在盒子内角看见小小个“严”字。
厅外夜空月朗星稀,树枝缠雪似银,地清辉。
·
翌日天晴,太阳才刚露个脸,府衙后院便有下人穿堂路急行,直去沈知书房前叩门。
王奇扔酒杯,看看众人,对身旁侍从使个眼色,见那人小步快跑出厅,才对沈知书道:“沈大人此话当真是说到在下心里去。大人身为太子近臣,却甘来偏郡历练,当真是令在下佩服不已。”
沈知书只是笑,“延之肚子空学,入朝为官未几便担此重任,实在是惶恐不已,还请王大人平日里于军务民政上多加指点。”
说话间,那个出去侍从又已回来,两手捧个硕大黑漆木盒,呈到王奇身前。
众人皆望向这边。
王奇抬抬下巴,那人便将盒子打开来,捧到沈知书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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