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眨眼,“也是时想出来。本也没料到刘仞做事会点余地都不留,可他既然这样,就别怨钻这空子!”
孟廷辉蹙眉,“挡时不能挡世,又不能直在东宫待着,终有日是要回翰林院。”
“待你会儿见太子,”沈知礼诡笑,“只管说是翰林院老臣不肯与女子共事,让太子替你出头,给你在翰林院谋个修史闲差。”
孟廷辉眼中光忽然淡,“太子恼还来不及,又怎会替出这头。”
沈知礼扬眉,只是笑,不再说话。
诸位学士、承旨、修撰们整理整理文卷就是。”
刘仞本以为她定是个倨傲之辈,再加上她与太子之间那风风火火传言,想必不是什好相与女子,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卑恭,时也不好再说什,只皱皱眉,便领她去里面各厅堂拜见翰林院大学士及学士承旨们。
岂料沈知礼却不依,不等他二人转身,便在旁笑着叫道:“既然待诏、典簿、编检都无缺位,想来东宫祗候之职尚可让孟大人试?”不待刘仞反应,她便又飞快道:“太子近来政务愈多,中书门下二省每日报上去折子有多半都是太子代皇上批复,夜里身边时常少个替他草拟敕文人。”
“这、这……”刘仞神色愈发吃惊,显然是不解沈知礼竟然肯让孟廷辉进东宫,简直是哑口无言。
周围竖着耳朵在听人不在少数,此时闻言皆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来——谁都知道沈知礼与太子可谓青梅竹马,朝若立太子妃,她定是不二人选,可这孟廷辉与太子之间谣言非但没让她动怒,反倒使她拱手将孟廷辉往太子身边送?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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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右掖门便是天章阁,路向东可见枢密院、都堂及中书门下二省,穿过文徳殿旁边阔廊,再往北二百步可见东华门,皇太子宫便在东华门内。
孟廷辉跟着沈知礼路走到皇太子宫前,心口突突在跳。
远处宫阙楼檐恢弘衔天,面前青砖石阶彩纹漫地,想到这殿中之人,她指尖便止不住地轻颤。
沈知礼替她递翰林院牌子,那几个侍卫也是认得沈知礼,只收牌子笑道:“太子今日下朝后去次都堂治事未归,听人说出都堂后又去校场观殿前诸班直骑射,不知什时候才回来,不如让孟大
沈知礼已拉孟廷辉往外走,背身冲众人笑笑,眼底明媚,“刘大人若不反对,便顺道带孟大人去东宫。”
刘仞惊神方回,时想不出拿什理由驳她,只得回身取块翰林院入右掖门朱字木牌,递给孟廷辉:“既是要去东宫,可要仔细下笔,莫要坠翰林院学问精粹名声!”
孟廷辉亦在怔愣中,只讷讷地接木牌,随沈知礼走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高树长枝阔叶如扇轻摆,碧天翠叶,七彩琉璃,朱门金钉,越走越近,越近越不真实。
她终于回过神来,扭头便问沈知礼:“怎方才入翰林院前,你没同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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