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寡冷声又道:“次次入京述职,都嫌朝廷重东西二面州府官吏,看不起你们这些在降地各路官吏……你倒是说说,大平国中二十八路,哪路安抚使有你董义成存银子多?”
“殿下,臣并无……”
英寡解下腰间挂剑,抵在地上,挑眉道:“当年皇上与平王打江山定天下任是再苦再难也都从未亏过将士们分。如今青州大营及其它三十七个营砦兵不强马不壮,城营颓毁无人修,甲械枪盾生锈者不可数计,朝廷每年拨给你治军银子
“董大人。”
上座上年轻男子低唤声。
正是皇太子英寡。
董义成又伏半天才抬起头,“还望殿下恕罪。”
英寡面无表情,声音凉漠:“董大人不曾先察,又有何罪?倒是未先行禀过大人便来潮安,才是给大人添麻烦。”
,他与她自此携手共进同退,而她更是将这国之号改作他封号——平。
大平建国之始,正是皇太子出生之时。
以寡为名,并非是想要二人此生唯子嗣生寡独,只是这片浸染二人生心血江山天下,只有这人才能继承。
皇太子英寡自幼聪敏,十四岁那年始豫朝政军务,而平王自此退不问政,皇上亦只有逢显重要务之时方与太子共决朝事。
当初平王让位,皇上统天下、改国大平,二人原先故国旧臣们于乾德三年合班于新都遂阳,从此朝中文臣暗下分作东、西二党,二十余年来于朝政军务上时有相争。
董义成慌忙又低头,颤声道:“臣不敢!”停停,又道:“青州大营及北境沿线三十七个营砦松颓之事,臣已着人去察,外面院中跪着都是平日里参涉潮安路军务之人,要问要罚,都交由殿下处置!”
英寡起身,“自乾德十七年至今,你潮安北路年年都问朝廷要粮要军饷,皇上知道北境沿线仍然不太平,又忌忧北戬屯于南面大军,因是从未驳过你折子,你要多少便给多少,只不过是想图个北境平安。”
董义成额汗骤落,不敢吭气。
他反手挥,将桌上几份厚实弹章扫至地下,“近两年北境总有流寇惹事,你潮安帅司是干什吃?北境上十万禁军你是怎养?朝中不是没人参你,但凡参劾你奏折都被皇上压下去,可你是怎对待上谕?当真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以为北境不会起大乱?”
董义成抬眼,欲辩两句,可对上面前年轻男子那似剑般目光,便什话也说不出口。
原南岵、中宛二国降地亦被重新划分行路,潮安北路恰是故国中宛北地,与北戬国境交壤,沿线所建数十个营砦多年来只增不减,足可见朝廷对此路重视程度。
而此次皇太子微服亲巡潮安北路,因见青州大营松颓而大动肝火,亦在情理之中。
……
府衙二堂内倒是阴冷无光。
个四十来岁模样男人跪在厅中,俯首道:“殿下从京而来,臣未有先察,实是大罪,还望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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