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庆说,最后次去看望伍超时候,伍超睁开眼睛都很吃力,伍超请求他帮忙。告诉他枕头下面压着三万五千元,让他取出来三万三千元,去给鼠妹买块墓地,再买块好点墓碑,还有骨灰盒。他说还有两千元留给自己,他需要这些钱让自己挺过去活下来,每年清明时候去给鼠妹扫墓。
他说完这些后,呻吟地侧过身去,让肖庆去枕头下面取钱。他嘱咐肖庆,墓碑上要刻上“心爱鼠妹之墓”,再刻上他名字。肖庆取三万三千元离开时,伍超又轻声把他叫回去,说把墓碑上“鼠妹”改成“刘梅”。
疼痛。麻醉之后,他失去知觉。当他醒来时,已经躺在房间自己床上,屋子里寂静无声,同屋那个人已经走,只有他个人躺在这里。他看到枕头旁放着袋抗生素和瓶矿泉水,他稍稍动下,感到腰左侧阵阵剧疼,他知道左边个肾没有。
中年男子每天过来看他两次,要他按时服用抗生素,告诉他过个星期就没事。伍超独自人躺在五楼屋子里,每天来看望他是飞来鸟儿,它们有从窗前飞过,有会在树枝上短暂停留,它们叽叽喳喳叫声像是无所事事聊天。
个星期后,中年男子给他三万五千元,叫来辆出租车,派两个手下人,把他送回到防空洞里住所。
伍超回来,防空洞里邻居们看到两个陌生人把伍超抬进来,抬到他床上。然后他们知道他卖掉个肾,是为给鼠妹买下块墓地。
伍超躺在床上,几天后抗生素吃完,仍然高烧不退,有几次他陷入到昏迷里,醒来后感到身体似乎正在离开自己。那些地下邻居都来探望他,给他送些吃,他只能喝下去很少粥汤。几个邻居说要把他送到医院去,他艰难地摇摇头,他知道旦去医院,卖肾换来钱就会全部失去。他相信自己能够挺过去,可是这个信念每天都在减弱,随着自己昏迷过去次数越多,他知道不能亲自去给鼠妹挑选墓地,为此他流出难过泪水。
伍超有次从昏迷里醒来,声音微弱地问身边陪伴他几个邻居:“有鸟儿飞过来?”
几个邻居说:“没有鸟。”
伍超继续微弱地说:“听到鸟叫。”
其中个邻居说:“刚才过来时看见只蝙蝠。”
“不是蝙蝠,”伍超说,“是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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