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卓少炎到,他便引臂遥指,皱眉道:“卓帅看,不知何处来人马,数量不多,但驰速甚疾,直冲大营而来。”
不多时,那支军队便从模模糊糊细小黑点,逐渐变成清晰可辨人马身影与铁蹄尥起阵阵沙尘。
卓少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支人马。
直待战马铁蹄踏入射程之内,她道:“放箭。”
江豫燃二话不说地下令,早已准备好千名弓弩手箭矢齐发。箭阵犹如锐利密网,照着驰来人马身前毫不留情地飞劈罩下,铁镞凿地,骇得奔行在最前方战
她凝神细思,缓缓问道:“顾兄。……他已死几日?”
顾易怔。此事是他自以为忌讳,这些时日以来从不敢在她面前主动提起。眼下被她突然问起,他无所防备,竟毫不委婉地照实回答。
卓少炎听后,表情未变,只是道:“好。”
外面春日暖煦,金丝沿着四下揭起帷幕下方铺落进来,她整个人沐浴在这阳光中,犹如块化不开冷冰。
顾易欲退,恰有江豫燃身边亲兵来报事,他便略停停。
而她深情,令沈毓章无言而震撼。
倘若那个男人真死,这便是他遗志,而他遗志,她欲来竟。
……
在卓少炎衣不解甲第十六日,沈毓章回信送到她帐中。
回信同样十分短:
马?她以麾下兵马做长防,若朝廷果真发兵,则要先过得她这关。如今她战功、名声皆赫赫,朝中有谁敢与她沙场对阵而言不败?”
这是釜底抽薪,这更是陈兵以谏。
她此举是为什,或是为什人,答案呼之欲出。
沈毓章冷着面孔转回头,看向案上搁着封未拆书函。书函发自卓少炎,同兵部消息同时被送到京中。
此刻,他不用去读这封书函,也能想见上面写着什。
士兵疾跑而来,还喘着粗气,入帐后行过礼后便急声道:“禀殿下,望楼哨岗方才察得东北方向有彪人马正向军驰来,江帅请殿下前去看看。”
“所擎军旗为谁人之部?”
“未见军旗。”
……
江豫燃等在距离望楼半里处小丘上。
“干戈既藏,吾妹可归国矣。”
卓少炎阅罢,轻牵嘴角,将信原封不动地收好,装入只用来收存家信小匣中。她转身,向前来禀事顾易道:“今日切如常?”
顾易点头,“五日前派出去探马回报,南北百里之外皆不见大军踪迹。”
云麟军在此,不进不退,为是南防大平、北防大晋。而今大平终未出兵,固然可以令人放下心来,然大晋至今亦无所风动,则不得不令人生疑。
顾易将心中疑惑诉出,却未得到卓少炎回答。
英嘉央伸手取函,拆开后匆匆阅,蹙眉,抬眼,递向沈毓章。他不得不接过,勉为其难地低眼去读。
这封信十分短,只有八个字:
“毓章兄,何不藏干戈。”
沈毓章捏住信笺。
这八个字,足以体现出她决意,她气魄,她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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