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脚被缚,站姿仍如青松。
这般十鞭抽下去,他后背已成片血肉模糊。淋淋血珠顺着他腰背往下滚浸,没多久就染透他全身衣物。
第十鞭,狱吏用力挥抽向他
其上弹劾鄂王之言,锋利如刃,尖锐如刺,历数鄂王近年来不臣、不法之行举:杀父兄,辱忠良,害众军,谋私权,目中竟无国法祖制;以帝君年少,屡行欺君事,违正旦百年朝制,刑天子师于御前,取大晋皇后凤冠,饮酒夜宿崇德殿……其废帝野心昭然若揭。
此封弹章既出,半日之内,弹劾鄂王之浪潮汹汹而起,无数措辞诘戾弹章铺天盖地地灌入都堂之中,举京几乎不闻任何敢为鄂王辩白声音。
这般凶猛势头,是久抑数年、朝挣脱后巨大反弹。
这似乎不仅仅体现群臣心声,更代表着深居于崇德殿、忍辱负重数年之久那位少年态度。
声势浩大弹潮被皇帝放任不管整三日。
戚炳永则近前步,急切地对上道:“陛下。大晋有国法,宗室有祖制!鄂王今有疑罪在身,该当下狱问审。陛下何必犹豫!”
皇帝嗫嚅,求救似看向下方刑部尚书詹丹。
在无人臣敢言片寂静中,詹丹持笏出前,道:“禀陛下。今晨,内侍省都总管文乙亲至刑部投案自首,并举发鄂王数罪。大晋律法,在世日,便为尺日。臣以为,鄂王身负疑罪,确该当下狱问审。”
鄂王目光动动。
此时他,在众人眼中,堪称众叛亲离。
不识人事。鄂王矫诏,自封为王,后亲手弑父君于寝宫。”
此言出,群臣陡惊,沸议声骤止。
皇帝不顾君威地站起身,失声道:“六叔,何敢胡言至此!”
戚炳永道:“臣并未胡言。此事亦有人可作证。”
皇帝连连追问:“谁人?谁肯为此事之人证?!”
然后有诏出外廷:以宝文阁直学士、知制诰谭君主审鄂王谋弑君父、宗亲案。
……
森冷潮湿刑狱中。
狱吏挥动手腕,带刺长鞭飞舞成圈,在充斥着血腥味空气中震出声刺耳爆音,鞭尖飞速展开,牵动整条鞭体,重重抽落血肉之躯。
隔着三丈距离,谭君瞬也不瞬地盯着前方。
面对这凭空而降罪名,他甚至没有为自己当廷开脱辞。他只是极简单地问句:“刑部欲治本王之罪,虽有人证,然物证何在?”
冷荡荡大殿上,詹丹不带任何情绪声音传入众臣耳中:
“下狱问审,证据自然就有。”
……
鄂王下狱次日,出自御史台封万字弹章被内都堂公之于世。
戚炳永字句道:“先帝近侍,今内侍省都总管文乙。”
皇帝愕然无语。
身边近侍眼疾手快地搀扶他把,皇帝才得以勉强站稳。然后他满面紧张地看向鄂王,低声喃喃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鄂王在众人瞩目之中,面不改色地站起来。
皇帝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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