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按住他
肩膀，用力往边上
拨，也不管他还有话未说完，便径直离去。
戚炳靖拦她不得，心头也滚起气来。待她远去，他抬目看向周怿屋门，高声喝道：“周怿！”
周怿闻声而出。
“王爷。”他走到跟前，双手捧着丝纶，“还请王爷处置。”
戚炳靖盯着他看
半晌，心头怒意愈来愈盛，“周怿。你想要如何？你想要眼睁睁看着皇姊再嫁他人？”
周怿又沉默。
他不答，戚炳瑜等片刻，再度冷笑声，把将门推开。
她望，就看见正在数步之外负手而立戚炳靖，当下更加不快，反手甩，两扇门板“咣当”声，撞在处。
戚炳靖遥遥望，睹她神色，便猜到里面对谈何如，立刻无声叹口气。
“皇姊。”他迎上前，向她问个安。
过她脸，她眼中闪动着淡金色水光，嘴唇因生气而微微发抖。
周怿见她动怒，皱皱眉。随后，他弯腰把圣旨拾起，略显僵硬道：“然今圣旨已下……”
“周怿，不必勉强。”
戚炳瑜将他话打断。她向前走几步，逼近他道：“这道婚旨，纵使你奉，
也不奉！”
周怿眼底幽晦，声不吭。
周怿答：“末将只想尽忠。”
他顶着戚炳靖即将爆发怒气，面不改色道：“王爷与公主，末将必舍人。若舍公主，末将只负公主人。若舍王爷，末将有负数万袍泽之魂，此生难安。还望王爷，不要再逼末将。”
此话犹如大雪灭火，渐渐平熄戚炳靖怒意。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怿，张张口，却罕见地收回想要说话。
周怿最后道：“王爷。待将来大事抵定，若公主殿下不弃末将、心中仍有末将，末将必以余生赔公主之深情。”
戚炳瑜在他面前全然没方才在周怿处强自硬撑骄傲，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斥道：“他既不愿娶，你又何必逼他！这圣旨，不奉！”
戚炳靖皱眉，“皇姊不嫁周怿，是想要嫁谁？”
她轻抽鼻翼，不言不语。
他又道：“皇姊让陛下选尚，心中又无中意之人，平白折腾这出，若不是为试探周怿心意、逼他回京，还能为何？”
戚炳瑜嗔目视他，“事，无须你管。”
她脸庞距离他只有数寸，他看得清她眼中失望、愤怒、伤心、骄傲，那扇扇情绪接连拍打着他胸口。他被这无形之力撞得向后退却半步，才得以站稳。
戚炳瑜转身就走。
“殿下若不奉旨，是想要嫁谁？”
就在她走到门槛边时，周怿冷不丁开口。这话他说得艰难，说完他就闭上嘴，牙根咬得耳后微疼。
她连头也不回，只道：“同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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