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消退
红意又重新回到她两颊。她轻咳
声，问说：“你这几日宿在何处？回头
命人送东西过去，你好带回军中给四弟。”
“宿在北
不然，不止他命该交待在这里，她四弟在西面也好活不。
周怿低着头不吭气。
良久，他才蹦出句：“四殿下做事，自有道理。”
到这会儿，戚炳瑜总算看明白，此人虽出身行伍，不善言辞，不通人情，可贵在对她四弟忠心耿耿。
而以她四弟目下之处境，能得人忠心追随，最是难得，最是不易。
戚炳瑜寻回冷静，问道：“你是头回进京？”
“是。”
“四弟派你进京，没同你交代入宫规矩？”
“交代。”
“没嘱咐你，如若遇到不顺之事，可来寻相助？”
戚炳瑜怔住。
男人明明什
都没说，什都没做，但他这沉默眼，如同狂风呼啸过境，将她前二十四年在心中积存所有其他男人痕迹横扫空。
他就如此突兀而轻易地撞进她心口。
“你……”
她张张嘴，她以为她出声，可她竟没有。
人都瞧见，四皇子人，只配跪在此处等。
大宴前后近三个时辰。待宴散后，戚炳瑜先送母妃还宮，然后又命人重新抬辇回宣佑门。
男人果然还在宫门处跪着。
天边日轮西沉，边缘乌蒙蒙圈，融入将升之夜幕。
戚炳瑜下辇，撇下随侍诸人，独自走近男人。
戚炳瑜微微叹息，又问句：“四弟病，可好些？”
周怿脸上露出难得迟疑之色，须臾，他才回答：“四殿下还未痊愈，眼下仍在军中养病。”
她蹙眉，道：“若没病这场，他必该随大军征豫州。如此，倒也不尽是坏事。”
周怿则不再接话。
戚炳瑜瞧着他两道压低粗眉，只觉他这沉默寡言模样倒是十足硬气。这把铁骨与忠诚，竟被他无声演绎得如此鲜明。不知他对自己女人，会不会有样铁骨，样忠诚。
“嘱咐。”
“没教你该如何做？”
“教。”
既如此，还能把事给办成这样？
她几乎要替戚炳靖被他气笑：“那四弟何等聪明，怎会派你这样个不通世故、不懂圆融人来办这差事？所幸今日父皇不曾宣见你。”
周怿仍然跪着，沉默着，看着她，等她发话。
戚炳瑜小半张脸被压在厚重衣物中，其余露出在外面，很快泛出红意。面对男人，她从不知自己能有如此不知该如何进退刻，她也从不知自己能有如此矫情多虑刻。
她几乎要丧失主仪，折损皇室威严。
周怿久不闻她出声，皱皱眉，重新将目光落下去。
他这举动立刻解她困境。
她问：“你是四弟派来？叫什名字？”
“周怿。”
竟是个连她是谁都分辨不出、连个“臣”字都不知道该说粗人。
她又道：“抬起头来。”
周怿抬起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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