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文乙
声音自他身后低低地传来，“莫要做傻事。不然，死必定是殿下。”
……
文乙
路行至昌庆宫外，远远地，便看见
卓少炎。
她正独自人坐在殿阶上，饶有兴致地望向殿外西北角。那里不知从何处来两只赤顶乌尾鹤，雌雄，眼下正旁若无人地在雪地中展翅啄闹。
文乙隔着段距离，将她仔细地打量半晌，才继续向她走近。
紧随在声清脆狠亮掌掴声之后，传出皇帝厉声斥骂：
“混账东西！你就这
想要你四弟命？！”
“父皇何以如此冤枉儿臣？儿臣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
“朕还未昏老到信你这逆子狡辩。眼下该查实皆已查实，该杀也都杀干净。倘是再有下回，朕先拿你命！”
“父皇未免过于宠爱四弟。如今为四弟，竟如此心疑儿臣？！”
四殿下，外面风大，进殿来等着罢。”
他跟着文乙步入殿中，颇守规矩地站在外殿角落处，腾出只手，拾袖擦擦后颈上雪水。
文乙却引臂向通往内殿门处指，道：“此处地龙烧得不甚热，四殿下不如往那边站站，免受风寒。”
他愣下，道：“父皇同大皇兄正在内殿中说话，
岂能目无规矩？”
文乙垂着目光笑笑，道：“四殿下，无碍。小臣服侍陛下这多年，岂会连这点事都无能分辨？”
待到离她十余步处，卓少炎才注意到他到来。她转向他目光变得冷且静，审慎而防御。她虽动未动，然周身气质却于霎之间形若锋利兵刃。
“英王殿下。”文乙站定，向她行礼，“小臣姓文名乙，从前侍奉先帝，如今侍奉陛下。小臣奉王爷之命，来问问殿下晚膳想吃些什菜。”
卓少炎目中冷意被无声地消去。她站起身，虽没笑，但神色已变得柔和许多：“原来是文总管。尝听炳靖提起总管过去在宫中对他诸多照拂。”
“不敢。”文乙微微笑着，“殿下这几日在宫中若有事，可直接派人来找小臣。王爷如此心爱殿下，小臣必要保证殿下在宫中切顺心。”
卓少炎此时方露出笑意。她脸颊泛起些
皇帝沉默少许。而他大皇兄声音又响起：
“父皇纵要儿臣命，儿臣亦不认此罪！四弟从小长到大，身上哪点像父皇？！亦不能怪内宮有人传他非父皇亲生……！”
不等里面皇帝发怒，在外面站着他已是腔怒血涌至头顶，险些将怀中食盒砸在地上。
怒极失智，他咬着牙步上前步，欲直接闯入内殿。
可他肩膀却被人有力地握定，叫他无法再进半步。
他虽有些迟疑，却仍按从文乙之言，移近内殿门外站着。
内殿中说话声极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惊，转目看眼文乙。
文乙却似不闻般，垂头抱袖立在另头。
他欲退去，可内殿中话音却将他双脚牢牢地钉在殿砖上，叫他挪动不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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