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问对不对,但根本不是在问。故而英嘉央也没有答他必要。她只是终于愿意正眼看看他,递给他道目光中糅杂着诸多情绪。
她难道不想要被他光明正大地碰?她难道不想要宇泽被他光明正大地疼?
自从上次礼部事毕,她便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仍会为他担心、为他气恼,她便知他总是可以轻轻松松地便叫她守不住自己这颗心。
如当年太后宫中。
他沈毓章,就是有这能耐,叫她无论同他分开多久,都会重新为他再次动心。
这三字出,沈毓章脸上连笑也没。
她继续说道:“将军是辅政之臣,须知分寸。”
沈毓章冷冷道:“原是为此。央央,你心中怕这江山不久之后便会改姓沈,是不是?”
英嘉央亦冷冷回道:“将军既然这般想,又哪里会顾念心中到底在想什。”
沈毓章将她手缓缓放开。
变得气鼓鼓地,自己从凳上挪下地,扭身就走:“朕不要你二人陪,朕要自己去睡。”
英嘉央不哄他,也不阻挡他,冲边上内侍无声使个眼色,叫人跟着英宇泽去内殿,伺候他就寝。
她也不看沈毓章,低着眉不知在想什。
沈毓章这时开口:“央央。既然如此,那先走。”
英嘉央仍然垂着目光:“就不送你。”
沈毓章则迎着她目光,起身,振袖,面无表情道:“殿下早歇,臣先告辞。”
…
他二人皆非少年时,竟还能如此拌嘴,真是荒唐又可笑。
少顷,沈毓章叹口气,道:“是错。央央。你必不会这般疑。又叫你心里委屈。你要怎责,都认。只要你心中能痛快点,可好?”
英嘉央轻轻揉着腕子,不言不语。
她还能怎责他?她舍得怎责他?他不就是仗着上回她说,这天下只有他能给她委屈受,他才敢这给她委屈受?
沈毓章又道:“知你是为名声考虑。眼下成王刚倒,皇帝年幼,只能仰仗诸位辅政大臣。然而乱事未尽,朝廷还待收拾,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欲见机谋事,也未可知。如今位列辅臣之首,又掌兵部事,若有不慎,被有心之人借机劾个‘藐上弄权’罪名都算是轻。你是怕又像上回礼部事样自毁名声,所以才刻意不准同你、同皇帝过于亲近,说对不对?”
沈毓章说要走却纹丝不动,闻言问道:“若定要你送,你送是不送?”
英嘉央无视他执拗目光,无奈道:“毓章。你何故非要如此。便如眼下这般,不妥?”
“不妥?”沈毓章不带笑意地笑着,道:“心爱女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碰。亲生儿子,不能光明正大地疼。你问,便如眼下这般,不妥?”
他久等不见她回应,心下沉,时未忍住,伸臂去握她手。她欲格开他掌,反而叫他把攥住手腕。
英嘉央细白腕间被他攥得发红,引得她皱眉:“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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