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遂并辔往西。
路上,二人沉默无话,气氛时有些尴尬。
自当初晋军以卓少炎为饵、令江豫燃举降豫州城至今,二人之间关系直是无要事不言、有要事简言之,更从未如眼下这般协力同做件事过。
周怿因性格使然,平素谨言慎行,多以冷面示人,故而未觉得眼下有什不妥。
江豫燃却觉得很不自在。
戚炳瑜却撇开目光,看向远处:“你想娶,但你又没那本事。你既然没那本事,你就不配让生你气。”
周怿眼底那片巨浪被击碎,悄无声息地消退。
戚炳瑜则已抬脚离去,连多余个眼神都没再留给周怿。
……
督士兵封街戒严完毕后,周怿估摸下时辰,然后叫人去城东卓府附近探下戚炳靖眼下如何。
他左脸被她那巴掌掴出明显指痕。
戚炳瑜收回目光,冷着脸走过他。
“殿下。”周怿在她走过时出声。
戚炳瑜那番冷意本就不够坚定,被他这叫,停下脚步。
“还请殿下不要生臣气。”周怿声音很低,但又确保她能听见。
气,向她走近半步,说:“皇姊必然是因担心弟弟,是弟弟让皇姊伤心。”
戚炳瑜眼中蓄满泪,说:“你们哪个死,都不愿意!”
戚炳靖没再开口。
这局,不死人何以破得开。
戚炳瑜不是不清楚,她只是时难以接受此事真发生,亦惊怒于他将如此大生死之事都瞒着她。
这不自在感觉,不光是因眼下情境,更因他始终觉得周怿在谢淖与卓少炎事上,始终持有很明显审慎保留态度。
而那态度
因云麟军换防京城各城门,城中用以戒严兵力不足,戚炳靖清晨至城外调麾下人马,回城后看卓少炎留字条便去城东,走前命周怿统领兵力,协助江豫燃戒严全城,护送昭庆公主与其子入宫城。
视野中宮墙,令周怿忆起些许往事。
那些往事不算太愉悦,他没多久便移开目光,驱马继续前行。
待与江豫燃会合后,周怿冲他点点头,算是致意,然后简单说他所负责半城中戒严情况。
江豫燃表示知晓,然后请周怿同他并前往城西昭庆公主府。
戚炳瑜时冷笑:“周怿。你配让生你气?你配?”
周怿就不说话。
戚炳瑜又说:“你以为你同睡过两回,你就能插手管们姊弟之间事?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身份。”
周怿倏然抬眼。
他眼底藏着片巨浪。
须臾,戚炳瑜抬手揪住戚炳靖襟口,将脸埋入他已非少年宽厚胸膛,放声大哭。
她哭声之哀,是为晋室之乱,令戚炳靖心口如被千刺。
他轻轻揽下她后背,说:“皇姊是否还记得,弟弟幼时读书,不解‘当为秋霜,勿为槛羊’为何意。当时,是皇姊教会弟弟。”
……
戚炳瑜走出殿外时,看见站在殿阶下等着周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