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收鞭,车帘随之落下。
他背身向后方人马打个手势,众人马立刻有序地让出条可供车马通行道路。有士兵上前催马车鞭,半逼半送地目视成王府仪从亲兵护着车驾离开此地。
戚炳靖则继续向前行去,转过街角,便进入卓府巷口。
之前约,视唾手可得之大平疆土而不取,是谓不睿。而今大平若果真立幼子为帝,沈毓章欲法大平之太祖、世宗,早晚必与大晋战存亡;鄂王视强敌坐起而不顾,是谓不明。”
“鄂王与成王之前约,对于成王而言,当真作数?”
“谢将军何意?”
戚炳靖不经心地瞥他眼,说:“成王是不是真以为,鄂王完全不知你与他那几个兄弟私相勾通之事。”
英肃然闻言,脸上笑容迅速地淡下去。
就听男人继续道:“你欲谋大位是真,欲借力于大晋是真,而欲乱晋室更是真。鄂王若遵循前约,拱立你登基称大平皇帝,你又将如何以大平疆土做诱饵,挑拨晋室诸王相残,坐观而取其利?鄂王若连这都不清楚,才是真正不睿不明。谢某若不奉鄂王为主,才是真正可惜。”
天边卷过片厚云,遮太阳。
英肃然脸色时落得如同这天色,重新审慎地打量起眼前男人,肃声问:“足下究竟何人?”
戚炳靖无视这问话,敛敛容。
然后他策马前行,在越过马车时,伸出马鞭挑住帘布,打斜向内压入目光如轻刀薄刃,撂话道:“谢某不惜命,但惜夫人。望成王今后处事前多复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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