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谢淖……”沈毓章提起这个话头,望她眼,又收住。
卓少炎知他想问什,并不为怪,答道:“与谢淖,当初不识,更从未通谋。”她微微哂,“如今倒与他结夫妻,合兵共进。世事难料,此亦当真是讽刺。”
既说到此处,沈毓章便多问句:“谢淖是何时知你即是卓少疆?在你被贬流北境军前、为他所掳劫时?”
卓少炎目光望远,盯着关内远处晋军营房,摇摇头。
“恐怕要更早。”她说。
些许,目光抵入他眼中:“图佐助明主上位,为卓氏门谋世代之荣宠。”
那人抬手,非常温柔地抹去她眼角泪,然后笑,应道:“好。”
……
夜风袭上关墙,将卓少炎尾音吹断。
沈毓章从头听至尾,心内几番震动,几次开口欲言,却终还是以无言来对她这片坦诚。
“有多早?”沈毓章皱皱眉。
卓少炎再度摇摇头,脸色平静地收回目光,说:“也想要知道。毓章兄,们且走着看罢。”
那些他在南边听闻以及这些年他在心中臆测,不及她所道真相之十。
她以己之力来应付这至凶之北境,五年间所受之苦,又岂是他能够想象得到。
卓少炎扫视他神色,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遂道:“毓章兄不必自恼。当年你虽未曾北上,然这些年来亦尽将臣本分。再看这往后几十年,又岂会少毓章兄流血吃苦日子。”
这话虽是在劝慰,却又实在不算顺耳,令沈毓章时失笑。
她见他松缓神色,亦抿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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