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点点头，说：“成王来使向和先生说：‘人已送给
你们王爷，但望你们王爷言而有信、守诺奉约。’”
周怿面无表情地吩咐道：“知道。你不必逗留，速速回晋熙郡。”
来者谨奉令，行过退礼后，立刻转身上马。
脚方踩上铁蹬，他
胸口即
热。
铁刃深穿肌骨，拔出时带出捧热烫鲜血。
卓少炎以亡兄之名重建云麟军，振臂之下，大平北境十四州守军闻风倒戈。
谢淖以麾下兵马并师云麟军，聚兵南下。
大晋皇帝震怒，鄂王震怒。上谕三发军前，诘之以故，谢淖概不奉诏回表。
鄂王遂令封地诸郡断其大军辎补，又递表朝中，请发兵讨逆。
大平帝臣亦震惊，调国北诸路兵马出金峡关，以拒逆军。
他蓦地收紧手指，“要。”以火辣辣目光望着她，他又道：“既要兵马为礼，
便允你。”
……
那片牛皮舆图被他收入贴身衣内。
她瞧见他动作，不动声色地转开眼，望向它处。
“此生头回？”他突然问道。
……
永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谢淖
卓少炎
于今缔千秋燕好
挂帅、重聚云麟军旧部、举兵南下三事。”
停停，她又要求道：“你领麾下所有人马，助道南下。”
听清后，戚炳靖动作微微顿住。
然后他转头望向她：“以哪国之名举兵？”
“自然不是大平。”卓少炎对上他目光，“更不可能是大晋。”
周怿看着人在他面前倒下去，稍稍弓腰，将手中铁剑上血在那具尚温热尸体上抹干净，然后仍旧面无表情地走回营中。
……
月色朦朦，群山夜影狰狞。
匹驿马腾蹄没入营墙之后，直奔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周怿。
“周将军。”来者向他行礼，奉上信物，道：“十五日前，大平成王遣使至鄂王府请见王爷。和先生以王爷出猎未归为借口，将人勉强打发。”
周怿神色颇冷：“和畅既然遣你专为此事来军前传话，必是有重情。”
她愣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
。
许久之后，她才轻轻点头，答道：“头回。”
……
个月后，这条三千里边境线上兵变消息传至二国朝堂，海内闻之震动。
大晋骁将谢淖出兵章陵，夺大平罪故上北将军、逐北侯卓少疆之妹卓少炎入帐内。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兵马为礼，谨订此约
……
戚炳靖持着这张简草婚书，半晌无言。
卓少炎遂又开口：“心，不知该如何相付。人，你要？”
他忽地笑，笑声粗沉，“你觉得，凭什允你？”
卓少炎丢下剑，站起身，走至他身前，将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物塞入他掌中。
戚炳靖握住，打量那物，见是片被随意扯下来牛皮舆图，边角毛糙，背后潦潦草书数行。
“是何物？”帐内光线昏昧，他时未能看清那些字是什。
卓少炎答得简单：“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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