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砍杀声、尖叫声、惊哭声……纷纷聚涌入她耳内,而她却似听不见这场异动般,脸色平静得几近于冷酷。
并没有过多久,车外各色声音便已渐渐平息。
杀戮后血腥味愈来愈浓,顺着四处漏风木板缝隙钻入车内,填满这个狭小空间。
柄带血铁剑忽地刺透牛车毡帘。
卓少炎缓缓抬眼,盯住那抹赤色剑光。
待到近前,他先是检视番罪眷所在车队,然后向校尉道:“惹怒鄂王那个女人,在哪辆车上?”
校尉未见他按例亮出军牌或令符,正待发问,却为他冷漠严峻面色所慑,已至嘴边话被生生咽回去,随后回身,举臂指向停在前列辆牛车。
武将朝他所指方向看看,目中露出丝审慎满意。
然后他再没多说字,抬起右手,向身后众骑慢慢挥动两下。
在数百名骑兵齐齐鞭动身下战马那刻,武将猛地拔出腰间佩剑,砍断身前满面惊怖校尉颈骨。
苏郁愕然。
“故而,那套需重新做婚服——”和畅最后道:“苏姑姑大可不必着急。”
……
鄂王震怒当夜,卓少炎即被送出京城。
盖因谢淖这名字如今已成为鄂王心头道恶刺,她并没有被发配南境前线,而是与其她罪眷并被流往屯驻于大晋东南重镇章陵守军。
晋熙郡,鄂王府。
和畅坐在敞亮书室中,将自京中递来印有鄂王私章信笺拆开、阅毕,微不可闻地叹口气,然后起身,走出室外。
外面碧天白云,清风徐徐。
他将目光放向南方,沉吟片刻,又暗自低笑,摇摇头。
近前,苏郁领着六位织女疾步走过,和畅瞟见,忙将她叫住。
下刻,剑锋偏,整块毡布被重重挑落。
她目光随之移到武将
热烫鲜血喷薄而出。
校尉头颅重重砸落在地,路滚到武将坐骑马蹄下。
战马扬蹄,在校尉未阖双目上方跃过,冲入前方杀戮声四起屠阵中。
……
牛车中,卓少炎动不动地坐着。
装押罪眷车队驶入章陵守军辖界时,天气阴沉,霾雾重重。
押护车队士兵们面令数十辆牛车缓缓停下,面遣人去报信,然后便留在原处,颇有些懈意地等着此地守军闻报前来交接。
约摸二刻有余,雾气忽动,有马蹄兵甲声侵近。
领头校尉以为是章陵守军前来接迎,立刻上前,高声报出自己身份。
雾色中,名武将策马而来,身后跟着数百名骑兵。
“王爷来信,”他说道,“只怕短日内是回不晋熙郡。”
苏郁疑惑道:“王爷走前不是还吩咐,需备足婚礼诸物,待大长公主生辰之后,便行册妃之仪?”
和畅道:“王爷改主意,眼下已在回军前途中。”
“那姓卓女人呢?”苏郁更加诧异。
和畅笑意颇深,“那女人本非池中物,个王妃之位根本满足不她。王爷是陪着她回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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