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个传闻中被鄂王宠爱有加、将要被册为鄂王妃女人,此时满面怒容,红着眼眶。座下碎地玉片,是被她用力摔出去酒杯。
殿人声渐渐消弭。
鄂王冷着面孔看着她:“你疯不成?”
她像是醉,歪扭着身子
她将自己贴近他,任他伸手扯开她襟口,“要卓少疆旧部。”
“还有?”
“让回边境。”
“还有?”
她摇摇头,抬起已褪去衣物裸臂攀上他脖颈,“只要给这些,容色、才智……便予你所取。”
在军前,她图是谢淖兵权。在晋煕郡,她图是鄂王威势。她这四字不必多加解释,他便已全然懂得。
戚炳靖仍然握着她手,静片刻后,忽而问说:“你当年之所以委身于英肃然,所图亦是他权、他势?”
“是。”她回答毫不拖泥带水。
他将她手握得更紧,沉沉地笑。
……
戚炳靖并未立刻回答。
她便问得更加直接而露骨:“你想娶做正妃?”
他缓缓地笑,仍旧没有作答。
卓少炎望着他那笑,又道:“入京途中,你说——你是图容色。然而却想知道,长宁大长公主昨日对未说完那后半句话,是什?”
戚炳靖走至她跟前,自上望进她眼内,回答道:“……但求才智。”
上。
大长公主府上下诸人且忙且怔,日之内收入数倍于前之礼,堆得府库皆满,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
这事传到卓少炎耳中时,已经近晚。
她没什表情地坐着听完,然后深思好阵儿,方开始对镜拆卸妆发。
……
大长公主生辰之夜,宴开百二十席。
举京臣工、皇戚、勋贵皆列坐,酒过十巡,乐舞升平,众人皆醺醺然。
上座忽起声惊响。
与座诸人醉意立刻去大半,纷纷抬眼向上望去——
“她性贪如狼,无情,背义,这样个女人,你连面都未见过,竟然为之所动?”
茫茫大雪之中,他顶着扑面而来寒风,心内却升腾起抹明焰,面对向他说这话人,字句道:“这样个女人,正该配。”
……
卓少炎耳边听见他笑,下刻手便被他拉至唇边,轻轻地吻咬。
“你想要什?”戚炳靖问道。
她听,半晌无言。
他便执她之手:“如何?”
她十分明白他这是在问什,面色颇平静地回道:“不能做鄂王妃。”
他并未露出丝意外表情,探究道:“你既愿委身于,却不愿做正妃,如此不顾荣华,图又是什?”
卓少炎抬眼,眼内光如薄冰:“你权、势。”
待戚炳靖回屋,她正好梳罢长发,未施粉黛面庞在烛火之下隐约露出丝峥嵘英气。
戚炳靖目光凝,呼吸随之微沉。
卓少炎转身对上他目光,少见地主动开口:“有事,直未问你。”
“何事?”
“那套婚服——当日为何要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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