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步路,”沈却抬手辩驳,“哪有什风?”
沈却自认为没那样羸弱,生思来时他并不在府上,更没有这圈人精心伺候养护着,时常不遵陶衣如医嘱,也并没有招致什严重后果。
这崽子方才哭得那样惨,就是主屋门窗都关着,他也隐隐约约听见,怎
这样小娃娃,害病起热也是防不胜防,思来屋里这些乳娘婢子,也都是从旧王府带过来,个个都小心仔细,这事儿想必也怨不着她们马虎。
“把药端来吧。”谢时观吩咐完旁侧婢子,紧接着便将捏住那崽子唇瓣手给松开。
才脱离他桎梏,这崽子便放声哭起来,两只小短腿用力蹬着,谁上前来哄都没用。
“阿耶呜呜,”他边哭边道,“要阿耶……”
趁着他哭闹不止,殿下干脆将这作乱小崽子提将进怀里,而后死死地箍住,又捏住这崽子鼻翼,紧接着便朝着旁端药乳娘使使眼色:“还不快灌。”
春三月,小思来忽地便病倒。
谢时观闻讯去看望他时,小崽子在榻上蜷成团,怀里抱只隐囊,后背抵着条长枕,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
殿下在榻边坐下,伸手去拨开垂在他颊侧那软塌榻发,小崽子脸烫厉害,把眼皮都哭肿,眼尾和两颊都红着。
他都病成这样,殿下却还要拿他脸作面团来揉,闹得思来郁闷地睁开眼,左看右看也没瞥见沈却影儿,顿时又要哭:“阿耶呢?”
沈却眼下还未出月,谢时观不想他操心,因此便瞒着没让他知道。
乳娘立即会意,拿只小玉勺,勺接勺地往这崽子嘴里灌。
思来正哇哇哭着,嘴张得老大,汤药灌下去时,喉咙口“咕嘟咕嘟”地吐着泡,哭声算是暂时被遏止,可眼泪还是照样掉。
碗汤药很快便见底。
沈却匆匆赶来时,这崽子哭得那叫个肝肠寸断,终于见着阿耶,思来迅速便爬起来扑进沈却怀里。
“你来做什?”殿下话里有几分责备意思,“陶衣如不是叮嘱过,这会儿你还受不得风吗?”
“阿爷来看你不也样?”殿下眼疾手快地揪住这崽子撅起嘴,不许他哭,“再哭就拿那丫头用过棉帛尿布堵你嘴。”
思来寻常被他吓唬惯,因此这会儿倒并不很怕,只是听着殿下口中意思,阿耶似乎是不会来看他,小崽子顿时悲从中来,眼眶里蓄满眼泪。
谢时观没理他,偏头去问那守在帐边乳娘:“好端端,怎忽然起热?”
乳娘低着眉应道:“想是近来气候转暖,小世子贪凉,常是脱袄子到外头疯跑,奴婢们追着赶着给披上,也防不住世子活泼,转眼又给剥。”
她生怕主家因此降下惩戒,故而连根带梢地答个明白:“昨儿傍晚时世子打几个喷嚏,奴婢们见他食欲甚佳,也并未有头疼脑热,因此便没太上心,谁知夜里就起热,熬药也不肯吃,只闹着要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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