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入狱那日,无人替他喊冤,他在诏狱中被折磨成那样,那些朝中重臣不可能连点风声都闻不到,只是没人愿管,也没人敢管。
后来是见着谢时观平安返京,怕他来兴师问罪,那些官吏们见风使舵,这才纷纷跟在他身后道
可那实在不像是王爷会干事。
沈却站在这暗层前犹豫整整刻,才终于探出手去,如果是他错误殿下,他会立即回去向殿下请罪。
可随着他封又封地读过去,心里也愈来愈凉,这里边既有他读不懂符号,也有许多汉字文书,靠着这些来往信件,沈却渐渐拼凑出个真相。
殿下和北蛮似乎商讨好个计划,他写信邀北蛮单于于二月初七进京为他庆祝诞辰,单于以汉文回函,欣然接受这个邀请。
紧接着,谢时观应该不日便会将能调遣大部分兵力调往南方,去镇压南蛮叛乱,连书信他都已经拟定好,可问题是,如今沈却并未听闻南边有战乱。
只要雁王殿下肯费心思,便就能将这哑巴哄得晕头转向。
沈却开始对殿下所说还有些不明所以,因此脸红耳烫过后,他心里疑虑便忽地冒尖,什叫做“下来陪你”?殿下是决心要罢手不管?可就算放权,也未必能换得安宁啊。
谢时观年二七,早到出京封藩年岁,只因当年先帝病重,而太子尚幼,先帝弥留之际托孤于雁王,要他摄政,为天子辅弼。
先帝此举,也并非是他多看重这位皇弟,而是因为雁王确有治世之才,又杀伐决断,更与缪党有仇怨,为防新帝母家独大,外戚干政,这才选他谢时观。
他只不过是拿这位皇弟当颗棋子,拴着他给谢意之当条只咬缪党天家犬,可惜谢意之太过无能,根本牵不住环在谢时观颈上那条绳。
殿下也不可能会未卜先知,那便只剩个可能,这场叛乱是王爷谋划……
随着他把信件放回暗层,这些线索也点点地串联明晰起来,沈却忽然就懂得殿下那天意思。
“你既不想上去,那就下来陪你。”
他不止想毁谢家江山,他还想让所有人都去死。
或许还有其他更温和方法可以解决问题,可谢时观却偏偏选择最偏激条。殿下近日待他太好,好到沈却时竟忘,他本是个冷血无情人。
可若谢时观果真放权让位,当初他所得罪过人,定会第时间攀咬上来,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放过他。
莫名其妙,沈却心里忽然生出种很不好预感。
于是这哑巴某日便趁着殿下还在熟睡功夫,再度下入那间密室,这才发现那日他所看见那封信,竟已然消失不见。
鱼符之下只压着几份已经拆封信件,方面,好奇心在不断驱使着他,可另方面,那种背着殿下做坏事心虚感也慢慢升腾起来。
万其实殿下与母族不过只是普通私交,那封信件上也只是些嘘寒问暖话语,切都是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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