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前头驾车谷雨停马,急急地入帘来报:“殿下,前路上有些杂乱脚印,不像是寻常商队,也不似公家辎重马队。”
“能看出有多少
“不过个毛都没长全乎竖子,怎敢这般猖狂,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地界上,真当这普天之下,全是他雁王府吗?”他揉着鼻下干涸血迹,龇牙咧嘴地冷笑着,“到这金陵城,就是他谢翎,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他转身,那些驿卒们便扶着他往里头走。
“好戏要开演喽,”他笑着说,“咱们只需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大人物嘛,要上去,那便是扶摇直上盛景,可要倒台嘛,也不过‘轰然’声、顷刻之间。”
*
“殿下,”小满低声汇报着,“他们夜里在马饲里悄悄加点东西。”
职、卑职……”
不等他说完,殿下便脚踩在他后脑上,逼得他额头和鼻尖猝不及防地往那砖石地上撞去。
雁王殿下脚上那双玄青色缎靴被掸得发亮,鞋底也并不脏,可当着这众驿卒面,被这样欺辱,比赏这驿丞顿板子还难受。
鼻尖与冷冰冰地石砖相撞,碰出行温热,那驿丞缩着背,五体投地姿态,眼眶垂泪:“卑职该罚,该罚!”
折辱这个发须半白老翁,着实没什意思,谢时观兴趣缺缺,收起那只脚:“你这姿态倒是好睡,谅你奔来赴去地劳碌着,便赐你在这儿趴到天明,如何?”
说着他便从袖口之中取出根细长草叶,沈却认得这草,因此便在殿下手心写三个字。
“醉马草?”谢时观没听过,话音里几分犹疑,“什东西?”
沈却这些日子跟着陶衣如道进山采药、晾药,识得不少药草,这草药他们这儿是寻不到,陶衣如家药柜里那点干货,据说还是辗转从西川那边买来。
“此草于羊马家畜来说,属剧毒,”小满显然是去探查过,平铺直叙地解释道,“马匹误食后形如醉酒,狂躁不安,或飞跑或颠乱,直至精疲力尽,最后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而亡。”
“可能是怕咱们这些马匹明日上不路,惹得殿下怀疑,因此他们只在那马饲里掺些,若非是细细查探,实在很难发觉,方才夜半时,奴已给这些马匹灌些草药温水,催着它们吐过,眼下马儿们只是精神有些许萎靡,旁并无大碍。”
那驿丞哪敢不满意,连连叩拜,在那青砖上叩得“咚咚”响:“卑职谢殿下赏,卑职谢殿下……”
等他被那左右驿卒们扶将起来时,雁王那几人早就离开,他鼻尖唇角血迹已然干涸,额头也磕青块,看起来狼狈极。
那驿丞咬咬牙,接身侧驿卒递上来帕子:“通知那边没有?”
“昨夜便知会过,那边应早步候着才是,只是这雁王走太急,到底乱计划,如今递信已来不及,您看是不是放只穿云冷焰,提醒他们早做准备?”
“放,”这驿丞催促道,“快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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